“现在是这样,以后可不一定,我现在早早出手,将来是跟着你赚大钱的。” 陈安修知道她说的还不是真话,但这又什么关系呢,基深厚的生意伙伴,明晓静的条件足够了,“如果你确定了,我这边没问题。” “那我改天找律师来拟定一份合同。” “随时都可以。”他也喜权责清晰。 “你还是这么快。”明晓静放下茶杯起身说,“陪我上山摘点桃子怎么样?有的吗?” “还不太行,不过有两棵树上的晚樱桃还有,要不要带点尝尝?不过昨天刚下过雨,林子里很难走。” “没事,我今年穿的运动鞋。” “那好,走吧。”陈安修和店里其他人待一声,从院子里提个篮子和明晓静一道出门。 看林子的小草棚里放着梯子,陈安修在上面摘,明晓静就坐在梯子下面吃,刚下过雨,一个个红樱桃顶珠带水的,连洗的功夫都省下了,“安修,你很早就认识秦明峻了是吧?” “是认识很多年了。”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吓一跳,认识秦明峻都有十年了。 “那你听他说过他妈妈没?” “我们的私没好到那种程度。”事实上不仅是妈妈,秦明峻几乎很少提起家里的人。不过秦明峻的妈妈不就是秦与溪的大姐吗?当年秦家的大小姐,应该是也是风光一时的。 “我见过,我小时候见过她,她是一个说话特别和气的人。她很喜女孩子,那时候我常去纪家玩,她一度还想收我当干闺女。不过事情没定下来,秦家就出事了,纪伯伯就和她分开了。” “之后呢?”陈安修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他是真不清楚秦明峻妈妈的事情。 “之后就没见过了。”秦明峻的妈妈生活一向富贵,子柔弱,离开娘家和夫家的庇佑,断了经济来源,本无法生活,又受此连番的打击,没过多久听说就疯了,最后是死在神病院里的,最后还是他爸爸偷偷派人去帮忙料理的后事。纪家的薄幸可见一斑,或者说这样的家庭大多如此,她就是再喜纪明承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全心的依赖陈安修是不想,她是不敢。 *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下连钱都有了,接下来就是大干一场,什么都不用愁了。” 章时年听他在浴室里鬼吼鬼叫的,笑了笑,继续手里未完的工作,看人这么有活力,他不愿意把人拘束了,陈安修不是他的附属品,男人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理解并愿意尊重。 陈安修正在给冒冒洗澡,糖果一言不发地蹲在旁边做现场观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看得还来劲的,陈安修忘了带冒冒的浴巾进来,去院子里取来的时候,就见糖果自己已经爬到盆子里去了,穿着衣服和鞋子,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糖果趴着冒冒的两腿间,捏着冒冒仅有的那点小说,“小虫虫。” 陈安修心惊胆战,“糖果,那个不能吃。”一口下去,他儿子就成太监了。 糖果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陈安修仗着糖果不懂,嘴上没遮没拦的,“这件事以后可以慢慢商量。” 糖果不懂,有人懂,楼南走到浴室门口,正好听到这话,提着拳头就进来了,“陈安修,你给我儿子灌输什么呢?” 陈安修灵活地躲闪着,没正经地笑道,“我就说以后做对好朋友嘛。” ☆、183 陈安修全身淋淋抱着那只小圆胖子出来,一甩手丢给章时年,嘴里抱怨说,“楼南这人太没人了。”打不过他,拿着花洒了他一身水,从头浇到脚,幸亏不是热水,要不然他现在已经透了。 章时年抱着冒冒给他擦头发上沾到的水,客观地说,“你确实有点胡来。”他在外面都听到了,那些话是对孩子能说的吗? 陈安修找条换洗的短出来说,为自己辩解说,“我不是知道他们听不懂吗?”如果孩子能听懂,他就不说了。关于冒冒和吨吨未来,他没有太具体的规划,只要遵纪守法,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他和章时年的儿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其他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儿子重要的伴侣问题,在他看来,将来娶个女孩子当然更好,这毕竟是社会的主,生活起来也相对容易些,但如果真的喜上男孩子,他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至于生孩子的问题,他也问过楼南,楼南的说法是原则上木遗族的男人都是可以生的,但是不是真的能生不好说,族里这些年男人的生育率越来越低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像他们两家这样,育有两个孩子的已经算很不错的,孩子再多的也有,但已经很稀少了。 也许他家的吨吨和冒冒正好就是属于不能生的普通人呢,即使有宁世的维护,对一个男人来说,怀孕生子也不是一条顺畅的路。楼南的想法和他差不多,所以他们都不会在这方面对孩子有刻意的引导。 陈安修一边洗澡,一边自我检讨今天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楼南小题大做,糖果和冒冒这两个小豆丁除了吃还知道什么,不过他还是决定以后这样的玩笑少开为好。冒冒和糖果听不懂,万一被糖球和吨吨听到,就不大好了。 说到吨吨就想到章时年要把吨吨送到美国的事情,章家老爷子想见孙子,合情又合理,吨吨也是该去见见章家那边的人了,他也不能总是护着不撒手,家里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想让吨吨在家玩大半个月,七月底过去,八月底回来,也不耽误九月初的开学时间。 * 事情转回明晓静这边,自那天之后,陈安修和她在电话里商量过一些细节,没过几天,她就让律师把拟定的合同送来了,他们这也不是什么大项目,合同的内容也简单,正题的内容连一页纸都不到,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投资比例和分成的问题。 陈安修翻翻没问题便在指定的位置签了名。 这事陈妈妈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把儿子劝住,现在看儿子把合同都签订了,等律师一走,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两句,“你就是不愿意用小章的钱,我和你爸爸还有不少积蓄呢,怎么着还撑不过眼前去啊,你何苦去和别人借钱?” “妈,和你说了不是借钱,做生意找个合伙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望望以前不是还和温凯一起吗?”他知道爸妈这些年也攒下了些,但他们年纪大了,以后还能赚多少钱,望望和晴晴还没结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他把钱都拿去用了算怎么回事,如果真到举步维艰的时候,还有章时年呢。不过现在本不到那种程度,他自己就能解决。 “那姑娘可靠吗?” 陈安修宽她说,“可靠,当然可靠,我们是高中同学,都认识多少年了。”以季纪两家的关系,明晓静不至于算计他,退一万步说,就算明晓静真的对他不利,也没必要在农家乐上做文章,格局太小,最重要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草木皆兵,凡是试图接近的人都是要害他。明晓静这个女孩他还喜的,作为生意伙伴来说,也算是上上之选。 事情已经成定局,陈妈妈也不再劝,孩子大了,主意正了,她也不好说太多,另外,她想着还有章时年呢,总不会让壮壮吃了别人的亏。这样思虑一番,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太纠结了。 合同签订后,明晓静五十万的款项很快就打到了他的卡上,这笔钱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一切准备就绪,说着说着暑假就来了,山上的人骤然增多,旅游车一辆接着一辆的,一到午饭时间,各处的小饭馆都爆,他们这家现在算是山上规模最大的,除了两处房子之外,还有能院子树下摆上不少桌,之前有很多旅行社联系陈安修,想订团队餐,都让他推了,在他们这里团餐的标准普遍低,赚不赚钱两说,人一多就特别容易出事,赚的那点钱还不够承担风险的。去年就发生了两起旅行团因为抢位子而大打出手的事情。天气热了,人的火气就特别大,一拨就燃起来。 因着陈安修的这个决定,相比于其他饭馆一到饭点上,旅游车一停,一哄而入的嘈杂景象,他这里就清净许多。两间红大瓦房,院子里绿树成荫,角角落落里还随意搭了好些豆角和黄瓜架子,西红柿和茄子之类的也都挂着果,篱笆墙,木栅栏的门,人一进来,扑面而来的就是真正的农家小院的清凉朴实的觉。 也因为这样,那些市内的老客户,外地来的散客就特别愿意光顾这里,价格贵一点怕什么,就为了图个清净自在,饭菜也好,那些愿意来山里住农家乐的,也大多是喜安静的人,起先他们还担心暑假游客多,太过闹腾,连吃饭都会成问题,正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现在一看这样,也都安心住下来。 “小陈,你们店里那樱桃罐头还有没有啊?有的话待会给我拿四瓶啊。”厨房里忙不开,陈安修要帮忙炒菜,但作为老板,他还要常常的出来招呼客人,忙的是溜溜转。 陈安修转身,发现是一位在农家乐住了七八天的客人,五十出头的年纪,和三个老朋友一起来的,“有,有,有,在这里开了还是带走?” “甭开,下午我们带着去爬山的时候自己开,亲眼看你们做出来的罐头,吃着也放心,走的时候是一定要多带几瓶的。” “好啊,没问题,我给你们留着。”陈安修快地答应一声,回去和吨吨说,“三号桌加四瓶樱桃罐头,柜台里没有的话,让吴姨到仓库里拿。” “恩,我知道了,爸爸。” **** 吨吨算账快又清晰,放暑假后就经常来小饭馆里帮忙,起先客人不知道这父子两人的关系时,就经常打趣陈安修到哪里拐了这么个漂亮聪明的小童工,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后,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起来相差十来岁的父子俩? 陈安修进厨房端了一大碗的圣女果放在吨吨手边。 孙晓看到了在旁边,“陈哥,不公平,我的嗓子喊地也快冒烟了,怎么都没人看到我呢?” 陈安修探身出去,从窗子那里摘一绿油油的黄瓜,拿手擦两下,掰开扔他一半,“你如果也叫我爸爸,我不是不能考虑的。” 小饭馆正在吃饭的客人哄然大笑,还有些客不怕闹事的,还鼓噪着孙晓说,“小孙,叫一声,看他敢不敢答应?” 还有的喊,“小孙,赶紧叫,让安修爸爸给你涨工资,好早点回家娶媳妇。” 孙晓跳起来反驳说,“你们说的轻巧,你们这是唯恐天下不啊。” 屋里这么热闹,连在院子里吃饭的人都凑头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听了事情原委,都哈哈大笑。孙晓去上菜的时候免不得又被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客人打趣两句。 陈安修和众人说笑几句,嚼完手里的半黄瓜,接着回厨房做菜。煮着玉米和豆的锅子已经开了,他用笊篱把东西捞出来,放在窗边吹风散热气,这些和黄瓜条,还有圣女果之类的都是免费提供给客人的,有时候还有自制的樱桃和黄桃罐头。 “陈哥,三份蒜蓉虾。”罗芳芳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嗓子。 陈安修答应着,开锅点火倒油,事先已经洗好的虾子裹了淀粉下锅炸,炸虾的同时,他又快速地抓了一把蒜瓣拍开,刘波和张言那边也是忙得话都不多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热的,厨房里装不装空调,效果都差不多,这种天气,闷在厨房里三四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和从水里捞的差不到哪里去。 ***** 吃过午饭,很多农家乐的住客就回去午睡了,也有那些活动的,沿着树荫去河边溜达溜达消消食,带鱼竿钓钓鱼,提俩笼子,抓抓黄鳝,摸摸泥鳅,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芦苇丛里捡两个绿皮大鸭蛋回来,再有那些个不怕热的,扛着竹竿山粘知了,这个季节,山上的知了泛滥成灾,只要功夫到家,一个中午头,粘大半塑料袋,玩一样。 至于什么都懒得做,也有去处,在树下或者黄瓜架子底下支张桌子,打打麻将和纸牌,下下棋喝喝茶,老板这里还有自家中的沙甜的大西瓜,又脆又甜的罐甜瓜,都浸在冰凉的泉水里,连籽都是凉透心的,十几块钱一个西瓜,两三块钱一个甜瓜,几口下去,着山风摇摇蒲扇,再大的暑气也消干净了,还有比这更舒服自在的子吗? “三爷爷。” “里面都忙完了?” 陈安修拉着脖子上的巾擦擦汗,在三爷爷身边玉米皮的墩子上坐下,“差不多了,你回屋睡会,这里我来着看。”三爷爷如今年纪大了,要进厨房忙活,他肯定是不能同意的,但三爷爷一个人在家里也嫌闷,就在小饭馆门口的树荫下摆了个小摊子,专卖些西瓜,甜瓜,樱桃和桃子,都洗好了,买了直接吃就可以,非常方便,这摊子能不能赚到钱,陈安修一点都不在意,到三爷爷这个年纪,身体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三爷爷摇着蒲扇笑说,“我这里用不着你。你这一身的汗味,赶紧回去洗洗。”他们两个正说着话,有爬山的几个游客过来买桃子,“这是正宗的东山桃子吗?” 三爷爷抢先招呼说,“自家种的,后面山上就有林子呢,你们如果要的多,我还可以带你们去林子里现摘呢,都是新鲜的。”给人拿桃子的时候,还推推陈安修,让他走远点。 陈安修闻闻身上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油烟味,汗味,他抓个洗好的甜瓜,一边啃一边往家走,有在河堤上钓鱼的,认识的就打声招呼。 回到家,陈妈妈还有陈安修的大姑小姑,三婶都在,两人一组,正在炕上做新的被褥,是给他和章时年结婚用的。他说过没必要这么麻烦,家里原本就有不少新被褥,再不够就到商场里买点,但他妈妈坚持,非要做全新的,光被面和里子就来来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个地方,连棉花都是新弹好的绒,从里到外没有一点是不新的。季家老太太也跟着天天忙前忙后的,这会没见人,可能回屋歇着去了,她有这个年纪了,陈妈妈也不敢让她太持。 “妈,大姑,小姑,三婶,你们都吃饭了吗?”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