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出门吗?”章时年最近忙,也不怎么去公司了。其实章氏的中高层管理者都不在绿岛,这给他的工作也带来很多不方便。 “这几天可以休息一下,有事的话,唐娜会打电话的。” “那歇会咱们再吃午饭?” “恩。” 二人世界就是这点好,什么事情对方同意就可以了,就是冰箱来空空的,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米面,油,调料之类的厨房里倒是常备着,两人起后,章时年负责把脏的单扔到洗衣机里,陈安修则把昨晚剩下的蔬菜和,混着做了一锅子炒饭。 难得这样的清闲时间,下午章时年处理会文件,两个人就窝在被窝里看电影,晚上两个人一起去小区的超市里买了足够的蔬菜,和各种食品。两人是一路跑回来的,身上也几乎透了。 “今年的第十九号台风荷娜已经于十七号凌晨前后登陆……” “滋拉”鲜入锅的滋滋声盖过了客厅里电视播音员的声音,陈安修拿着锅铲翻炒两下加上葱姜,看看厨房外面漆黑的天空说,“这雨下地可真大,光看着就觉得冷,你刚才看电视,有没有看要下几天?”如果没有这场雨,他这两天就准备回山上去了。 章时年在边上洗喝茶的杯子,“两三天吧,这个季节的台风不比夏天了。”他显然不常做这样的事情,洗地非常慢,但足够仔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没磕碰,没摔坏,这对新手来说已经是奇迹。 “那买的东西也差不多。”有了今天的经历,他可一点不想再出去买东西了。 “尝尝咸淡。”陈安修出锅前夹一块给章时年尝尝。 “有点淡。” “我尝着汤还可以了,要不,我再加点?” “一点就行了。” 晚饭后两个人在书房忙了会,就早早上了,这雨夜深重的,实在不适合做别的。 陈安修躺在上看外面电闪雷鸣,风雨加的,暴风雨的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但长久的心理影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彻底消弭的。 章时年转过他的脑袋,手里拿着两本书问,“这本还是这本?” 陈安修随手一指上面那本,“这个好了。” 章时年也知道他在这种夜里容易发噩梦,就常常在睡前给他读书听,直到他睡着为止,章时年的声音本来就是很有磁的,刻意放低了,在这种雨夜里听起来更是别有一种温柔缱绻的味道在里面。 陈安修很多时候就在这种悉的声音里沉沉地睡过去。 暴雨一直持续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剩下的两天,两个人本就没出过门,也没其他人来打扰,与世隔绝一样。 * 两个爸爸是自由地幸福去了,但被抛下的那个就痛苦了,吨吨中间还见过爸爸两次,冒冒就可怜了,他有好几天没见到爸爸了,从昨晚开始就闹腾到不行,今天更是闹到连饭都不吃了。 哄了半天就吃了几口,再喂就扭着头不吃了,陈妈妈叹口气,和吨吨说,“吨吨,你看会冒冒,我再去小饭馆那边看看,看能不能给他做点别的。” 吨吨把冒冒接过来抱在怀里,见陈妈妈出去后,给同学打电话家里有事,不能去赴约了,“冒冒不哭了,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谁知道不提爸爸还好,一提爸爸适得其反,冒冒张嘴就哇哇大哭,“爸爸,爸爸……” 吨吨也没想到是这个效果,这个笨蛋弟弟平时脾气还不错,但一哭起来真要人命,他拍拍冒冒的背,抱着人出门说,“冒冒别哭,咱们出去看看爸爸回来没有。” 下了三天的雨昨晚刚停,山上的空气很清冽,山路上远远近近的铺了一层被雨水打的黄叶子,一直绵延到山下。吨吨抱着他往镇子口走,冒冒知道是要去找爸爸了,就暂时不哭了,但吨吨一抱着他往回走,他就继续哭,哭到最后脸都憋得通红了,还是不停。 这样一来吨吨也没办法了,他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爸爸,就见一辆出租车送完客人,正从山上下来,他急忙摆摆手拦住,见车一停下来,就急忙跑上去问道,“叔叔,你知道君雅酒店吗?我要去君雅。” 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说,“知道。”那么大一个酒店,出租车司机哪有不知道的,但他看看眼前这俩孩子,一个小学生模样,一个也不知道会不会走路的胖娃娃,“你们家里人呢,你要下山他们同意吗?你手里有钱吗?” “我带着钱。”出来的时候没想去别的地方,好在身上还有一百块钱,他先把冒冒放在地上,拉开后车门,又把人抱上去。秋里镇偏离市区主干道,平时出租车很少到这边,吨吨知道如果错过这辆,今天都不一定能等到下一辆了,爷爷也不在家,不能送他们过去,“我爸爸就在那里接我们。” 出租车司机本来还有点犹豫,一听后面这话也就没那么多迟疑了,不过心里还是对这不靠谱的家长腹诽一番,哪里有当家长的让一个孩子带着个娃娃自己出来坐车的。 冒冒这是第一次做出租车,还好奇,大眼睛骨溜溜这里,骨溜溜那里,暂时也忘了哭,吨吨拿纸巾给他擦擦脸说,“那,你别哭了,我带你找爸爸。” 路上吨吨借司机的电话给打了个电话,给爸爸的那个没打通,路上还算顺畅,从秋里镇到君雅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费用不便宜,到地方后,出租车司机把零钱找给吨吨,不无担心地又问了一句,“你家里人呢,在哪里等着?” “就在里面,我进去就看到了。” 出租车司机也不再多问,开着车走了。 门口的礼宾员还没见过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单独来酒店呢,忍住好奇的目光帮他们开了门。 酒店的大堂富丽堂皇,人来人往的,换成别的孩子可能还拘谨点,但冒冒是个人来疯,人越多,他越高兴,他扭着从哥哥的怀里下来,颠颠地这看看,那看看,大堂里有几个地方有镜子,他好奇地趴上去,看到里面还有个小娃娃,他不知道那是他自己,高兴地啪啪啪拍了两下,“啊……啊……”估计是想和里面那个打招呼, 但他这举动可把其他人吓得不行,吨吨伸手拉住他,身为大堂经理的潘杰也很快注意到这对小哥俩,实在是没办法不注意,主要是冒冒这个小土包子太显眼。 前两天下雨天气凉了,陈妈妈就给冒冒换上了今年新做的小棉,棉袄,她做这棉棉袄的时候都是用的今年的新棉绒,薄薄地夹了一层,又软又轻,孩子穿着一点都不累,因为是在家里,也没那么多讲究,暖和就行,可这新棉绒也有一点不好,就是蓬松,冒冒本来就够圆的了,现在换上这一身,整个就是一个球,还是个花里胡哨的球。他的小棉是红花花的,棉袄外面的罩衣是蓝的,还戴着一顶有两只长耳朵的白兔帽子,走路的时候头顶上那两只长耳朵还一晃一晃的,光想想这形象吧。 潘杰此时已经过来了,他过来赶紧把人带离镜子附近,这大堂里的镜子玻璃特殊,一般也不那么容易破,但万一真破了,他们可赔不起孩子,即使是个小土包子也一样。和这个小的肯定是无法了,他就问大的,“小朋友,你家长呢,谁带你们来的?” “我们在这里等爸爸,他一会就过来。” “那你爸爸的电话,你记得吗?叔叔给他打电话说一下。” 吨吨正愁不知道怎么联系人,就把章时年的电话报给他了,没给陈安修的主要是因为刚才没打通。 章时年的电话很快接通了,潘杰告诉他有两个孩子在酒店大堂等他,又让吨吨回了电话,最后还颇为委婉地表示了一下对这行为的不认同,挂断电话后,他在想接电话这人态度倒是很和善,但旁边有个人怎么听着声音这么悉呢。 陈安修的手机是扔在卧室里没听到动静,这会听说吨吨带着冒冒下山来了,还在君雅,就着急要赶过去,章时年拦他一下,先给何君打个电话,让他过去帮忙看着孩子。 潘杰带着两个孩子送到大堂休息区坐下,嘱咐他们不要跑,有人打电话找他,他就走人了。 冒冒这会走累了,也不愿意动了,就窝在吨吨的怀里,过会他有点热了,就想把帽子撕下来。 吨吨按住他不让,“你别摘帽子,摘了帽子,冒打针,戳这里。”他在冒冒的股上比划一下。 冒冒害怕打针,也不怎么敢闹了,他吧嗒吧嗒嘴,对着吨吨,“啊……”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