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楼南听说冒冒和吨吨下山来了,就带着糖球和糖果来玩,不巧他们来的时候冒冒吃完午饭又睡着了,糖果很听话没去闹他,就静静地坐在边上等他醒过来,但冒冒太能睡了,糖果也没坚持住,最后钻到冒冒的被窝里陪着睡了半下午,一直到楼南将人抱走,他们都没醒过来。 冒冒是晚上五点多被陈安修强行拨醒的,上午睡了一小觉,下午睡了一大觉,多少神都该补回来了。冒冒起后,果然力充沛,晃着两只兔耳朵屋子溜达,见到什么都好奇。陈安修也不阻止,他还担心白天睡地太多,冒冒晚上不睡,这会浪费点更好。 晚上章时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陈安修就带着两个孩子先到楼上洗澡,洗完澡陈安修顺带着剪剪指甲,看到吨吨的也长出一些,就帮着一起剪了剪,轮到冒冒的时候,他一看到指甲刀撅着股掉头就爬,但酒店的要比家里的炕软太多,严重影响了他爬行的速度,没爬两步,被陈安修抓住胖乎乎的短腿拖了回来。 “爸爸……”冒冒很害怕这个,有次陈安修给他剪指甲,他动,结果剪到他的了,从此他一看到这个就跑。 “你乖一点,不要动,就不疼。”陈安修把人整个到吨吨的怀里,又换个给宝宝用的小指甲刀。 吨吨双手把浑圆的小身子搂在怀里不松开,拿下巴磨磨他软软的,起初冒冒还挣扎了两下,但指甲刀一碰到他之后,他就不敢动了,他害怕,嘴巴就一直大大地张开着,眼睛一寸都不敢移开,就怕再次被剪到。 陈安修和吨吨见此,忍笑换个眼神,对欺负家里最小的这个,毫无心理力。 这次冒冒小小的指甲顺利被修剪好,不过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后遗症就出现了,冒冒坚决地扒在他大爸爸怀里,再也不去跟爸爸还有哥哥睡了。 一家人在酒店里过了个周末,周一吨吨去上学,陈安修带着冒冒多住了一天就回山上去了。之后章时年按照既定的行程飞去英国。 山上因为陈天齐刘雪离婚和老太太生病的事情闹得一团,陈安修懒得掺和,就专心忙自己的农家乐,尽可能地置身之外。但有些事情无法置身事外,那就是秦明峻的婚期马上就到了。 “出来聚聚怎么样?”在离着秦明峻婚期还有两天的时候,陈安修接到他的电话。 ☆、225 战友一场,秦明峻要结婚,陈安修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没想太多就答应了见面的要求。 秦明峻给了大概的地址,陈安修自己开车过去的,到的时候秦明峻已经在路边站牌那里等着了,这里是绿岛市颇为着名的一处风景区,但入夜后,并不繁华,除了偶尔经过的几辆车,甚至是过于寂静了,在这个季节,连风吹起地上落叶的声响都能听到。 陈安修的车子一停下,秦明峻拉开副驾驶上来。 “往哪边走,” “一直往前开,到有哨兵的地方停下就行。” “要进去那里?”那好像是处军区大院吧?他虽然没进去过,但也是知道那个地方的。 秦明峻笑了笑,“你以为要去哪里?”不知道是不是要结婚的原因,他今天给人的觉特别和气,完全收敛了以往的略带刚硬的气息。 “我以为是个可以喝酒的地方。”毕竟酒吧和酒店之类的场合似乎更适合聚会。 “那些地方太闹腾了,我就想好好吃顿饭。” “要结婚的人还真是不一样了。”陈安修打趣了一句。 秦明峻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接他的话茬,到检查岗那里,因为有秦明峻在,他们的车子没停多久就顺利放行了。 进去之后两个人换了位置,是秦明峻开的车,两个人随意谈了两句,外面经过的人大多都穿着军装,英姿焕发,步履坚定,这悉的场景让陈安修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浮起一些悉,还有在心底说不出来的的复杂情绪。 秦明峻注意到他罕见的沉默,但并没有打破这僵滞局面的意思,只是把车速放慢不少。昏黄的路灯隔着树木和车窗打在右边人的脸上,明明灭灭的,晦暗不清。 有些东西不去碰触的时候总觉得已经过去了,但真要去面对的时候才发现即使可以碰触,但还是扯骨带皮的疼。骤然涌上来的纷杂思绪让陈安修着实花了些时间才让自己的情绪趋于稳定。 车内慢慢消失的光线让陈安修回过神来,发现车子已经驶进车库了。 秦明峻先下车拍开车库的灯,陈安修跟着下去,开了后备箱把带来的东西报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两人出来后,秦明峻关上车库的门,见陈安修手里抱着他坛子,不无好奇地问了一句。 陈安修笑嘻嘻地说,“樱桃酒,我自己酿的。”在家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带什么,秦明峻结婚的礼物,章时年已经让唐娜准备好了,但今天又不能带过来,他想着今天约莫就是个私人聚会,带点心意来就可以了,就抱了自己酿制的樱桃酒过来,这还是他现从树底下挖出来的。 秦明峻想接过去,陈安修没给他,自己抱着一路就上去了,到了里面之后发现和其他普通的住宅小区也没太大的区别,就是整齐干净点,出入的军人多点。其他的也都是五层的单元楼,秦明峻就住在三楼。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安修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原因无他,就是屋里太安静了,一点不像有人的样子,进门后发现客厅了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其他人还没来?”陈安修抬抬手腕看表,现在才六点稍多一点,如果是正常上班族,回家换过衣服再赶到这里的话,是需要一点时间。 秦明峻把身上外套下来挂在衣架上,俯身换鞋的时候扔给他一双,语气很平淡的说,“本来就没有其他人。” 陈安修不想往其他的方面想,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不是吧,你人缘这么差劲?只有我一个人肯来?”之后也没什么顾忌的把鞋子换了,他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吓得临阵逃,既然都来了。 秦明峻笑笑说,“好像是不大好。” 房子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就是两室两厅的普通格局,装修也很简单,一家人住的话也算可以了,就是房内看不到任何结婚的迹象,连张最基本的喜字都没有,实在看不出这是新房,就桌上扔着的那堆没发完的喜帖,勉强可以看出有点结婚的意思。 “你们以后不住在这里?”陈安修把抱来的坛子放在客厅的桌上。 秦明峻似乎并不愿意多谈这些事情,在另一侧的沙发入座后,开始动手沏茶,只说,“她不习惯住在这里,我们在外面另外买的房子。” 陈安修怪模怪样地眨眨眼说,“有钱人真好,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想买什么房子就买什么房子。” 秦明峻被他逗笑了,推给他个茶杯,“你现在还能缺钱?”有章时年,有陆江远,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这人和陆江远是怎么成为父子的。 “我自己的存折上还真没多少钱。”钱如果不是自己赚的,总是没那么多归属,虽然他时常从章时年那里摸张卡揣到自己口袋里。 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但也算悉,摒弃了那段和暧昧擦边而过的关系,相处起来也还算自然。 半杯茶下肚子,陈安修就开始琢磨今天的晚饭还有没有着落,以为聚会总会有饭吃,他可是空着肚子来的,闹半天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叫外卖也不太方便,实在不行的话,待会早点告辞,说不定还能去小饭馆凑合一顿。 秦明峻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起身挽起袖子说,“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陈安修的第一反应是能吃吗?以前他们在部队里,有时候也会自己动手做点饭,但大多数人就是喂猪的程度,秦明峻的话,印象里基本没见过他动过手。而且秦明峻这出身也不像是会下厨房的人。 “试试不就知道了。”秦明峻今天没穿军装,外套下面就穿了灰衫,此时把袖子晚上一卷,出肌结实的手臂,这就准备去厨房了。 “我给你帮忙。”陈安修起身跟过去。 秦明峻也没和他太客气,从厨房里拿出些葱蒜之类的东西,“你帮着这些就行。” “这也太小看我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大厨。”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