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和梦之间,跑了一会儿就气吁吁,一颗心好像要跳出膛。最光亮的地方,我看见一个人,他身形高挑俊雅,几分瘦削,衬衫染着陈旧熨帖的微黄,那是让人温暖而安心的光的味道。 苏立说过,他叫如,是因为他觉得如的到来带来了他事业的天。 其实,在我心里,有他的地方,就是天。 我被用厚厚的松软舒适的被子包成一个舒适的茧,一双用力的手臂隔着厚厚的温暖抱紧我的身体。 那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快好起来。” 他好像能觉察我的不安,慢慢的像杜丽雅哄哭闹的苏如墨一样,轻轻摇晃,细声的哄。 “乖。” 他一下一下的摇晃,过了好久,我终于觉到那种昏昏沉沉睡却无法沉睡的头痛慢慢消失。 一个清凉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心里躁动的火,好像被清凉甘甜的水滋润。 他向我笑,白的干净整齐有淡淡润泽的牙齿,他身上的木质清香和他的体香混合在一起,我脑海中最独特的味道,在这片气息氤氲中我终于终于甜甜睡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等到意识澄明,我伸手抹掉额上的热汗,灯光下,笔记本电脑前打字的那人侧脸秀雅如画。 我还没出声,一只透着淡淡凉意的手覆上我的额头,苏如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欣喜,“你终于退烧了,有没有好一点?” 我张张嘴,发现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如心领神会,倒了一杯水递我嘴边,我伸出舌尖尝试,不冷也不烫,温度刚刚好。 果然,他是最懂得我寒暖的那个人,他在,我就能安心睡着,摆疾病的纠。 他摸摸我额头,再摸摸自己,吐出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发烧,睡觉的时候还不盖被子不关窗?你想让我担心死?再过半个小时你还是不退烧,我就要把你送急诊了。” 我眼眶酸酸热热的,其实苏如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又是在动辄就危及生命的神经外科,连自己生病的时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医院,他一向淡定从容无悲无喜,即使是微笑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咧开嘴角,眉眼飞扬。 一直以来,温文如玉,尔雅若兰,举止仪态,成竹在的从容,我就一个小冒,他就方寸大,此时又心喜,喜怒形于。 真不知道他的病患看见会不会嫉妒死我。 “因为,你妈?”他迟疑了一下,问。 我摇一摇头。 选择自己的人,是我自己的事。和家人的磨合,也应该我自己承担。 只是没想到,正当喜好时节,一个晴空霹雳砸下来。 大半夜,杜丽雅给我打电话,“宝娃,外公出事了,你现在就往医院赶,我和苏立正忙着送医院,现在一团,外婆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我随手抓了件衣服往拿上车钥匙往电梯口冲的时候,手控制不住,抖得厉害,钥匙都差点抓不住。 苏如追过来,按住我的手,“你冷静一点。”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