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股力道的惯止住的时候,被在底下的卿越警觉的想要撑起身体,可他却是被在他身上的弗雷尔抱住,更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起身。 在这片几乎要茫了整片视线的风雪中,卿越确信他听到了弗雷尔那就在耳边的息声。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的说些什么,他就听到弗雷尔说了这样一句。 “我是真的觉得有些缺氧,头晕得很难受。别再跑了,好么卿越?” 说着,弗雷人在保持着紧贴卿越的动作,单手拉下了自己的外套拉链,尽可能的将卿越裹了进去,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没有穿外套就在这片暴雪里跑了好久好久的卿越…… 100、 暴风雪 他在刚刚看到弗雷尔的那一刻还脑中只想着逃避,因为他不想再看到那双能唤起他内心深处那份内疚的眼睛。可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以及一个简单的动作,卿越就几乎被润了眼睛。 或许他从来就是一个对于细微的情都十分的人,所以他才更会因为弗雷尔的这番举动而慨,更被哽咽了喉咙。 “起来,你先起来。这里的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再这样待在外面会有危险。” 说着,卿越费力的抱着弗雷尔的肩膀坐起身来,只见弗雷尔不断的用力息着,还时不时的会因为猛烈刮起的风雪而不住的咳嗽,可他的脸上却是一种能将旁人都染的快乐。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并不乐观。当卿越站起身来打量四周的时候,他几乎看不到任何除了白以外的颜。先前刮起的风雪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与暴风雪等同的程度。他似乎还依稀能凭借自己对这片滑雪俱乐部的了解辨别俱乐部在哪个方向,可那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这个时候卿越才猛然发现他们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跑了那么远的距离。他望了望远方的天空,却愣愣的发现最为可怕的暴风雪马上就要来到,他们本没可能在这样的天气状况下赶在暴风雪到来之前徒步走回俱乐部。最后可能的情况……那就是他们在半路上就被猛烈的风雪给掩埋。 那现在……他们究竟该如何?弗雷尔已经陷入了缺氧的状况,而卿越自己,也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近乎疲力竭。停下了动作之后,甚至忘了穿外套就跑出来的他更受到一种刺骨的寒冷。 直到这个时候,卿越才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像冷的寒意一样慢慢渗透骨骼的恐惧。正是因为清楚的明白接下来所可能发生的一切,他才会无法任由两人继续在这里耗下去。 “弗雷尔!” 卿越又大声的喊了一遍弗雷尔的名字,却发现他此时的反应已经迟钝了很多,似乎本就还没从高海拔的寒冷中适应过来。 “俱乐部离我们已经很远了,现在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躲过这场暴风雪!不然我们很快就会被大雪给埋了!” 由于从小就在雪山脚下长大的缘故,卿越比弗雷尔更能明白现在的天气究竟预示着什么。他在弗雷尔的耳边大声的喊着,希望弗雷尔能明白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有多危险。弗雷尔似乎是明白了卿越的意思,然而他却只是向着卿越点了点头,全心的信任着卿越,让他来做出决断。 明白他们此刻再没有时间可以耽误,卿越拽着弗雷尔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他们的身上都纷纷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卿越就这样俯下了身体,想要替弗雷尔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然而弗雷尔却固执的拒绝,并且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这件外套下来,似乎是想要让卿越穿上。 看到弗雷尔的这个未经思考就做出的动作,卿越连忙拽住弗雷尔的衣服,不让他有把那件外套下来的机会。不仅如此,向来个温和的卿越第一次向弗雷尔如此怒气冲冲的说出了话语。 “你疯了!我从上冰的那年起就一直住在雪山脚下!可你不一样,你们普兰登一年四季都很暖和!” 听到这句话,明白卿越意思的弗雷尔点了点头,极为认真的说了这样一句。 “我知道。可你不是说这里的暴风雪就要来了,可俱乐部距离太远,我们赶不及回去了吗?所以在这样的天气里,你比我更有可能活下去。” 那样的一句话……竟是让卿越就这样愣住了。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生气,他自责,他内疚。但他也同样在生着弗雷尔的气,气愤着……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去死了,让我一个人活下来?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有说过我们之中有人会死吗?你是觉得我的内疚还不够多么!?” 因为情绪的动,卿越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红了眼睛,让总能轻易的因为卿越的难过而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弗雷尔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我不想让你内疚,更不想让你难受……” 可他才说出这句话,卿越就从他的身上抢过了那个装了很多东西的背包,动作极快的翻开,并极其鲁的从里面拽出了几件厚实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犹豫的将一些常用品和地图全都往外丢了个干净,就这样背起了弗雷尔的背包向着他记忆中的那座小山走去,仅给弗雷尔留下了一句不留商量余地的“跟上!” 该说卿越对这座雪山周围地形的悉以及偶然爆发的决断力救了两人。他们成功的在暴风雪到来之前来到了附近的一个狭窄的山。这个山虽然并不十分深,并且里面也冷冰冰的和外面几乎差不多,更有仿佛刀刃一般的寒风时不时的刮进来,然而这里却可以让他们逃过大雪的噬。 进到这个山之后,弗雷尔把自己的手机给几乎什么都没拿就跑了出来的卿越,并让他与俱乐部的朋友们取得联系。就是趁着卿越与他在这里的朋友们联系的时间里,弗雷尔将背包里的毯取了出来,极为细心的把它铺在地上。 在这个大雪的天气里,弗雷尔的手机并无悬念的难以拨通俱乐部的座机。他们终于还是陷入了又一个难题。 听到电话听筒里的提示音,弗雷尔并不意外的拽住了卿越的手,在卿越回头的时候一个用力的让他身体一个前倾的冲进自己的怀里,而后又翻了个身,顺势的改变了自己与卿越的位置,让那个他寻找了两年才最终见到的人能够躺在那块被他所铺设的毯上。 弗雷尔特意将毯铺设在了山里有些凹陷了的部分上。这样,他可以为卿越制造一个相对暖和的空间,更用自己的身体替卿越遮挡住由口吹进来的,仿佛能令从口中呼出的热气都瞬时结冰的寒冷劲风。 “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圈着我的身体,这样你的手会暖和些。” 他趴在了卿越的身上,并像刚才那样的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对卿越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听到弗雷尔那近在耳边的声音,卿越起先还有些排斥按照他所说的做,然而弗雷尔却是抓住了他的右手,隔着手套吻了吻他握成了拳的手指,而后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里,受着那份隔着厚厚的衣传来的淡淡体温。 “卿越,两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做完了那些的弗雷尔又到一阵晕眩,因此他干脆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卿越的颈项间,受着那份属于对方的清新体温。 他所不适应的高海拔寒冷几乎要在刚才的那段奔跑中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可就算是头晕目眩着,他也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制着卿越,不让他有从自己的怀里逃的可能。 仿佛能轻易带走体温的寒风不断的侵袭着弗雷尔的背部,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在这份他所不能承受的寒冷之中,他用自己的体温护着卿越,更将那个两年前他所没能阻止了离别脚步的卿越护在了自己的怀里。这让他到一种仿佛能把心填的幸福。 听到弗雷尔在自己耳畔的轻声呢喃,卿越甚至无法阻止眼泪的出。两年来的孤独,两年来的自我放逐虽然让他得到了内心的平静,可他却终于还是无法阻止弗雷尔所带给他的……带着酸涩以及糖甜味的动。 “在你失踪之后,我本想等着你回来。就去你的母亲那儿拿到了你家的房门钥匙。那修也很想你……我和他一起把你家重新整修了一下。我保证它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漂亮。” 弗雷尔带着笑意说出了他在过去的两年间所做的一切,向卿越慢慢的回忆着,回忆着自己两年来的心情。就好像在心中为对方写了许多封信,却因为找不到地址而无法寄出。 这一次,卿越终于就在他的身边了。所以他忍不住的想要将那些信全都拿到卿越的面前,让卿越将它们一封封的全都拆开。 “我特意让锁匠把原来那扇门的锁芯拆了下来,装到了新的大门上。这样,就算你回来的时候屋里没有人,你也可以进去。 我总是担心着你回去的时候那幢房子会不会因为太久没人住所以被物业公司停了水,停了电。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回去一次。替你把账单了,再买些吃的东西放在你的冰箱里。这样,就算你回来的那天已经很晚了,又或者你不想出门去也不会饿了肚子。” 说到这里,弗雷尔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画面,不轻轻的笑出声来。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触碰着卿越的发丝。就这样闭着眼睛,轻轻的呼着。这是他在卿越和阿列克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做出过的……大胆的举动。 天知道久违了的触碰让弗雷尔的心跳又加快了多少……然而他却未曾停下边轻声诉说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也知道停在这里会很让人想挠墙……所以我写完了这章我……我现在就继续写啊,努力今天晚上再更出一章。但是因为零存稿的关系,我也说不准到底成不成,就只能试试看吧。如果今天晚上十一点半之前还不更新的话……大家就不要等了哟~! 话说写到这里居然已经一百章了……真的是有点懵了的觉。还有就是……琅昨天回复留言回到两点多终于全都回完了~~!!!英俊吧?英俊吧?啊哈哈哈哈~!琅雄起咯! 101、 许诺 “我记得你好像没有特别喜的花,所以我只能每次去都只能买一些我喜的郁金香,把它们种在你的花圃里。可他们好像并不适应那里的土壤也不喜那儿的天气,就算我走之前有好好的照顾它们,可等我下次去的时候,它们又总是会全都谢了。所以我真的希望……你回来的那天会是我还在的时候。那样,你就能看到我为你种的郁金香了。” 听着那些发自肺腑的,不加修饰的话语,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也会被弗雷尔所动,又更何况是和弗雷尔相识多年,有着许多共同的美妙记忆,又因为他而内疚不已的卿越呢。受着弗雷尔呼在自己颈项间的气息,卿越不闭上了眼睛,朝着另一边偏过头去。 在这一刻……他听着那个能够唱出动人心弦的弗拉明戈式歌曲,又总是在无数个深夜给自己藉的美妙声音,竟是抑制不住眼泪的出。 弗雷尔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的一般,继续在卿越的耳畔诉说着。仿佛他与卿越之前隔着的那层柔纱在这一刻彻底的消失了。弗雷尔终于有机会将他深埋在心底的情说出来,就在卿越的耳畔。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带着红的围巾,穿着白的衣服。看起来很乖巧,也很纯净。可那个时候我也只是多看了你一眼。真正让我注意到你的,是那年世青赛的四周跳。那个时候的你,老实说技巧还有些笨拙,可我却能从你的表演中受到你对花样滑冰的,你对它的热情。那个时候……我就被你住了。所以,那之后能在演出的贵宾答谢室里看到你,我真的很惊讶,更说不出的高兴。” “你……” 似是因为喉咙被哽住的关系,发出了这个简单字音个卿越竟是显得那样吃力,而他的声音……更是沙哑了起来。 听到之前还生着自己气的卿越终于给出了一个回应,弗雷尔怔怔的愣了愣,而后他将自己的上身又撑起了些。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他看到了卿越脸上的泪痕。这一刻,他竟是颤抖着手,用自己还没被冻得僵硬的手臂微微托起了卿越的后脑勺,手指轻轻将那些因无声滑落的泪水而被黏在了侧脸上的柔软发丝收拢,而后轻轻的吻住了他视线中的那道浅浅的泪痕。 当弗雷尔的缓缓的触碰到自己眼角的皮肤时,卿越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弗雷尔那不住加重的息声,甚至是……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 一直到弗雷尔的触碰到卿越的皮肤时,被普兰登的花滑界之光护在身下的……希蜀曾经的花滑天才终于听到了对方猛得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我其实一直都很喜你,卿越。自从我看到你在世青赛上跳出了那个四周跳的时候,我想我或许就喜上你了。直到今天,对你的那份情早就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喜去形容了。你对我而言,从来就是最特别的那个。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