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帝对男毫无兴趣,安排他做的事情也与他想象中的佞臣截然不同,全是些得罪人的活儿,使杨德江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简直像在刀尖上跳舞。 很快,杨德江就发现自己竟然很难胜任这个“佞臣”的差事,而兴和帝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差,显是对他生了不。 就在这个时候,杨德江发现了兴和帝命人雕琢传国玉玺的事情。 但杨德江巧遇雕琢玉玺的匠人是真,得其临终遗言什么的却是胡说八道。那匠人原本并未受伤,杨德江将他骗至家中,用绳索将其活活勒死,然后把匠人携带出来的玉玺据为己有。 做完这些,杨德江便逃之夭夭,跟着放出了兴和帝慕其美,其就范的谣言。 杨德江相信兴和帝不敢辟谣,也不敢大肆追捕自己,因为一旦这么做了,很容易引出真相,让传国玉玺损坏的事暴出来,而这是兴和帝更加不能承受。 结果也如杨德江预料的一样,他顺利地逃出了京城,而他携有玉玺的事也完全没有传扬出去。 杨德江本想投奔当时最有胜者之象的东山军,遗憾的是,他的眼光虽然没错,东山军的掌控着东山王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对他的投靠不理不睬,不屑一顾。 杨德江有心献出玉玺,却又没有奉献的门路,更担心玉玺其实是仿制品的事情曝光,让收到玉玺的东山王恼羞成怒,拿他撒气。 然而身上钱财有限,品尝过富贵滋味的杨德江又不想再回到山沟子里当平民百姓,正好继国公嫪信得知他投奔东山军的事情,不仅没有追究他为何擅自离京,反而还送来一笔钱财,让他想法混入东山军的要员门下,为自己与那人牵线搭桥。 杨德江观察了一番,选中了如今的秦国公宋时。 接着,杨德江便以门客的身份入驻了宋时的府邸,成了宋时和嫪信的中间人。 回想自己的一步一步,杨德江觉得自己在正经事上的选择全都没有犯错,唯一的差池却是出在女人身上。 他不该高看秦国公夫人的影响力,也不该小瞧了欧家小姐的胆量。 更主要的是,他不该忘了去了解欧家小姐身后那一位的发迹史,忘了去调查那一位到底有着什么依仗,才能博得两朝帝王的心。 ——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杨德江胡思想着,视线也渐渐有些离。 ——好困。 ——是昨晚未曾睡好的缘故吗? ——不,不对! 中,杨德江注意到子和儿子都已经闭上了眼睛,口处的起伏也越来越慢,几近休止。 ——不,不能睡! 杨德江意识到情况不对,然而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眼皮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最终,杨德江还是闭上了双眼。 得知朱边到访,秦国公宋时亲自出了大门。 “稀客,稀客!” “哪里,哪里。” 一番寒暄之后,朱边笑眯眯地挑明了来意。 得知朱边带回了杨德江,宋时立刻眼睛一亮,转头就朝朱边身后的两辆马车看去。 朱边也没绕弯子,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把杨德江从马车上请下,然而车门打开之后,杨德江未曾下车,过去开门的手下人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朱边和宋时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快步来到马车旁边。 车厢里,杨德江一家三口凌地倒在一起,乍一看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口处明显没了起伏。 朱边立刻将手伸向杨德江的脖颈。 身体还温热着,但脖颈下的动脉已经没了反应。 显然,这人刚死不久。 “这是……”一旁的宋时立刻瞪起了眼睛。 朱边却没心情理他,迅速转过身来,朝后面那辆载着杨德江父母的马车飞奔过去。 打开车门,朝内一看,朱边便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气。 如同另一辆马车里的一家三口一样,这辆马车里的老俩口也像睡着一般闭上了双眼,死得不能再死。 一模一样的情况,一模一样的死法。 这…… 朱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动了动鼻子,闻了闻车厢里的味道,很快就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香甜。 但他却闻不出这种味道是什么,而闻到这种味道的他也并未觉到丝毫的不适。 想了想,朱边干脆动起手来,将杨德江父亲的衣服剥光,查看他的身上是否存在伤口或是痕迹。 宋时这时也跟了过来,见朱边竟然剥光了死者的衣服,不由得目瞪口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朱边冷冷答道,“我把人好端端地接了出来,怎么到了你家门口,竟然就变成了几具尸体!” “不是你干的?”宋时愕然问道。 “我吃了撑的,送两车死人给你?!”朱边没好气地反问。 “许是……许是陛下……”宋时也觉得朱边的态度不像是故意为之,便将怀疑的对象指向了已经与他近乎于撕破脸的皇帝陛下。 朱边冷冷一笑,一边继续检查着杨德江父亲的尸体,一边嘲地说道:“陛下若是这种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宋时不说话了。 确实,戚云恒若是小肚肠到了这种地步,连个无足轻重的小角都不肯活着还他,哪还会容许他活蹦跳地在那儿,早想法子把他给死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