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总? 简…… 简柏?! 江如璋一愣,因为一开始本没往那方面想,思绪停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本以为在这里遇见澜泽已经够倒霉了,怎么连这尊神隐的大佛也在啊?! 不是说他几乎不会面吗?甚至有离谱的营销号造谣简柏其实已经厌倦了商场的尔虞我诈,在某座深山建了个庄子,过上了退休的隐居生活。 任谁来了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冷漠的银发年轻人和传闻中那个位高权重快要退休的人联系在一起啊! 虽然那些个营销号似乎也没有提过简柏的年龄。 甚至在听到林睿讲述小二线吹嘘简柏那一段之时,江如璋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真是趋炎附势,毕竟这么一个功成名就的集团一把手,怎么着也得四十岁往上走了吧,保养得的再好又能怎样? 但事实就是,面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却能和澜泽一起喝酒还坐在主位的——姓简的男人。 除了柏海集团那位低调又神秘的简柏还能有谁? 简柏只是淡漠地睨了他一眼,并没有片刻多余的停留。 江如璋脑瓜子一懵,呼都停滞了数秒,突然就又一次想起了那小二线说过的话。 怎么说呢…… 他的确没有撒谎,对于简柏的描述还真的到位—— “那气质那脸蛋真他妈绝了” “看着他的脸我连脏话都不敢说了” 主位上那个优雅高贵的男人,犹如顶级雕塑家最得意的一件作品,每一处的线条都经过反复的打磨和调整。 浑然天成的美似乎从来都是雌雄莫辨,带着些许柔和媚态,却因为过分凌厉的气质,一点也不女气。 是那种一瞬间带来的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让人怯之与他谈。 澜泽笑眯眯指着一旁的楚乐看向江如璋,问道:“怎么,这孩子得罪你了?” 江如璋脸实在不好看,又憋屈又震惊,几乎要丧失语言能力。 林睿连忙上来打圆场,他一边在心中怒骂楚乐这小兔崽子真他妈浪不过一会就勾搭上了这种级别的大佬帮他出头,一边讪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都是一个剧组的朋友,我们闹着玩呢哈哈哈,那我们先走了,您慢慢喝,实在是打扰了。” 说完,连忙扯着江如璋,弯着退了出来,转身的一瞬间只觉得背脊都让冷汗给打了。 一头雾水的小弟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不解地问:“咋回事啊林哥,那臭小子呢?咋还赖在里面了?不把他搞出来吗?” “搞搞搞!你也不看看里面是谁,你搞个锤子搞!赶紧给我走!”林睿咬牙切齿怒道。 他们几斤几两,没必要在这以卵击石得罪人。 至于那个让他们连连吃瘪的小兔崽子,以后自然有他好看! 澜泽撑着下巴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顺手从果盘中取了一小块哈密瓜,果清脆汁水。 澜泽一度以为简柏的七情六早在那事儿发生之时就一并被封存,如今的他像极了一件用傲慢编织出来的优雅又无趣的古董。 居然还能在简柏的脸上看到如此堪称“生动”的表情。 这可真有意思。 澜泽笑盈盈地看着楚乐,弹了弹手中的细长烟杆,查户口似得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小孩你多大啊?叫什么名字?是在影视城这边拍戏的吗?” 第7章 位于江城中心的破旧居民区。 被四周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圈在其中。 格格不入,像是被神遗忘的一片土地。 杂无章的电线蜘蛛网一般错盘踞着,顺着暗的小巷通往一间间亮着光的房屋。 单元楼的铁门上绕替代门锁的生锈铁丝,此刻形同虚设的敞开着。 水泥楼梯被岁月浸染出泛黑的痕迹,透出一股子难闻的异味。 楚乐抬脚在地板上跺了好几下,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丧气地调出手机想调开手电筒,亮起的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生硬的短句没有标点,他却真切地受到对方平静文字下的怒意。 “翅膀硬了还敢跑了” 楚乐皱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了几下,果断地删除联系人。 他今天真的太累了,他是在没有余力去应付别的七八糟的事儿。 楚乐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了五楼。 打开咯吱作响的房门,层板隔出的小单间一眼就看到尽头。 一张老旧木质,一个简易布衣柜,一张玻璃小茶几,一台渗出焦黄的电风扇,再加上纸箱子充当的头柜,便是这屋的全部家具。 老旧,简陋。 但打扫得很干净,连残破的石灰墙也用贴纸仔细遮挡起来。 隔壁的夫又在吵架。 这次是因为女人炒土豆丝的时候没加醋,土豆丝变软了口不好。 两人絮絮叨叨从土豆丝一路拉扯到孩子学费还没凑够。 男人嫌弃女人饭都做不好。 女人指责男人没出息。 关上的浴室门终于隔绝了些许噪音。 楚乐拧了一下开关,水管呕吐一般“噗噗”吐出几口带着杂质的水,框框当当在墙壁上撞个不停。 似乎也想挣这寒酸的环境,另谋高就。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