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毁灭吧,沧桑点烟.jpg。 楚乐按了按额头,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神游太虚。 他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声音是从自己门口发出来的。 他独自租住在这间出租屋里,左邻右舍的都不认识,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楚乐还有点困惑,敲门声再次不紧不慢地响起。 他这才起身走到门边,小声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 清冷低沉的声线非常具有辨识度,简柏的声音是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他会把每一个音调都发的很圆润,咬字特别好听。 放在别人身上,就是那种有点儿装的播音腔。 但放在他身上却意外得没有丝毫违和。 “你怎么来了?”楚乐打开门,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高了他一整个头身的男人。 狭窄的走廊灯光昏暗,陈腐掉皮的墙面上贴了各式各样的杂小广告。 水泥地板被岁月腐蚀成带黑,不管如何清扫都渗透出一股难闻的异味。 而站在他面前简柏,连靴子都是一尘不染的洁白。 楚乐突然有点窘迫。 沉默间,昏黄的应灯骤然熄灭。 简柏的大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中,房间里漏出的光将顺着他高的鼻梁,将他的脸切割成两半。 他的神晦暗不明,湛蓝的眼眸深不见底。 “怎、怎么了吗?”楚乐开口,舌头打了个结,带着水气的声音黏糊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楚乐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简柏有点奇怪。 他低垂着眉目一语不发,细碎的银发在冷峻的脸上投上一片死气沉沉的影,冷的气息围绕在他周身。 明明他的身上干干净净,却好像刚从倾盆大雨中走出。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看不见的—— 。 黏稠。 就像是碰触到了记忆的锚点,刚刚被遗忘的梦境瞬间在脑海在变得鲜活,楚乐突然就想起了梦里那条人鱼,同样的银头发。 他明明没有看清人鱼的脸,却在这一霎奇妙地将眼前的人和梦境里奇异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这样的联想让楚乐心升恐惧,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下一秒他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扼住了,纤细的手腕被简柏紧紧攅在手心,略低的温度几乎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啊……” 楚乐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他试着挣动了一下,马上就觉到手上处传来的强烈桎梏,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一般。 楚乐不敢动了,瞳孔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真的清醒了还是身处梦中梦,逃避似得低垂着脑袋,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 楚乐以前都没有注意到,简柏居然这么白。 不同于他身上透着血气的粉白,那是一种几乎有点病态的苍白,清晰地透出皮肤下淡青的血管,这么紧贴在一起比较,诡异的差距就越发明显。 楚乐呼都停了一瞬,他甚至怀疑这样光滑的皮肤上下一秒就会爬上密密麻麻的鳞片。 深夜里,漆黑古旧的走廊上,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的呼。 简柏依旧没有说话,他垂眸视线径直落在楚乐的身上。 这么一张漂亮致的脸,比起上玄月的原型不遑多让。 凌的衣服随意堆叠在间,漏出一小节白得晃眼的皮肤。 细细的,薄薄的。 这是他亲手雕刻的缪斯,每一寸每一处全然按照他的审美。 嫣红的嘴因为惊吓而微微张开些许,带着香气的嘴巴里,哪都是漉漉的粉。 简柏蓦地凑近了些,楚乐退无可退,被迫到高大身体和门柱的隙间,单薄的背脊抵在坚硬的木框上,仄得难以呼。 眼前的光线又暗了几分,银的发冰冰的,垂落到了楚乐的脸颊上。 他眨了一下眼,害怕又难耐地稍稍偏过头。 凉的呼重重地落在了楚乐的耳朵上,顺着泛起皮疙瘩的脖颈一点点往下,夹杂着断断续续鼻子耸动的气声,如同猛兽捕食一般嗅闻着。 快速搏动的颈动脉下是人发狂的甜美异香,比昨天更加浓郁, 楚乐再也受不住这种窒息一样的沉默,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转过头。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楚乐只觉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他甚至能觉到手臂上的细小绒一站立起来的过程。 大概是光线的原因,有那么一瞬,他看见简柏深蓝的眼眸带上了些许妖异的紫。 最可怕的是,那亢奋闪动的竖瞳!! 再一眨眼,一切又恢复正常,似乎一切都是神错的幻象。 楚乐用力了一口气,好半天才缓缓吐出。 “好香啊……”简柏终于开口了,带着气声的话语如同在叹息,他高的鼻梁几乎抵到了楚乐的边,他锐地觉察到,那处渗出的芬芳,比其他地方都要浓郁。 边那碍眼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干干净净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是软的吗?那种带着热气仿佛能把手指都陷进去的软。 比脸颊、比脚踝都要软。 他都没有触碰过的地方,居然被别人染指。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