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季、甜美的惑、无法抑的原始本能。 如若放任不管,让.望野蛮生长,失控的人鱼会给孱弱的人类带来怎样的伤害。 仅仅是一个设想…… 简柏缓缓睁开眼,深紫的眼眸是人鱼完全进入发情.期的预兆。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克制住兽的本能,他想将楚乐安置好,便只身返回数万里之下的深海之中。 在那里,无尽的黑暗,刺骨的寒冷会陪伴他渡过这难捱的一个月。 有人类曾经在书本上这样写过。 人类是克制的 妖怪是放肆的 他用滑稽且没有任何证据的妄想擅自区分着两个物种。 可当事实发生。 人类沉溺河变成了妖怪。 妖怪学会了时变成了人。 第28章 这一次楚乐整整昏了三天三夜。 真丝锦缎的被褥下,微微起伏的一小团蜷缩着挪动了一下,胡翘起的黑短发沉在枕头里不舒服地磨蹭着。 探出被褥的一小节胳膊,软塌塌地使不上劲。 长翘的睫哆嗦着要睁不睁,汗的脸上呈现出一抹痛苦神情,如梦魇呓语般从鼻腔里哼出几声细细小小的呻.。 从四肢百骸传来的刺痛,每一个细胞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着“我超级不舒服”,楚乐痛苦地哼哼着。 全身上下如同被碾碎了再暴力地重新组合起来一般。 这样的疼痛勾起了一起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痛苦片段。 一开始,疼痛是和腥臭的酒气挂钩的。 混杂着汗和呕吐物的酸臭酒气似乎是一种讯号。 衣架、拖把、扫帚、藤条,每一样在身上的疼痛都不太一样。 身体的疼痛总会随着时间而消退,再狰狞的伤痕也有痊愈的一天。 但记忆不会。 那是一个平静的傍晚,楚乐放学之后在教室里写完作业才回家。 屋子里没有开灯,也没有难闻的酒味。 傍晚的余辉从屋顶漏了下来,光线有点昏暗了,但还是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稍微明亮的天井边上,男人坐在竹编小矮凳上,手上不知道在摆着什么,见到楚乐走进来的时候居然还笑了一下。 随后,他吐掉咬得软烂的烟头,将最后一铁丝拧紧试了一下手才向楚乐走来。 在这之前,楚乐总能安自己,都是酒作祟,他脑子不清醒了才会打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乃至于到现在,楚乐都没有想明白,那个傍晚,男人清醒又耐心地把皮条从废弃的轮胎上切割下来,再用铁丝扭绑在一起。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要这样对他? 因为他没有考好?因为他回家晚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想要发。 刚上六年级的楚乐,发育的不太好,个子小小的,身上也瘦瘦巴巴得没几两,跑也跑不快,被抓回来只会被打得更惨。 后来的疼痛就跟酒没有关系了。 有一次楚乐慌不择路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男人在屋外暴跳如雷,一脚一脚地重重踹在算不上结实的木门上。 楚乐不敢应声,抱着头缩在门边颤抖,墙壁也在颤抖,哆哆嗦嗦地抖落一地石灰。 后来,门锁被拆了,黑乎乎的一个窟窿,四周都是暴力拆卸的痕迹,就好像长在了楚乐的心脏上。 应该是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事情了,也不曾入梦来惊扰过他, 楚乐实在太疼了,他还有点难过,他想外婆了,一开始外婆还能把他抱在怀里哄,给他呼呼。 后来,楚乐长高了,他才发现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人居然这么瘦小,拥抱的时候都需要他弯下身。 要醒不醒的时候,思绪总是混的,抱着他的人似乎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体温很低,手心冰凉,一只手就能圈住他的,抱他的时候总是很用力,勒得有点疼,却又莫名的安心。 他也会轻轻拍着背贴在耳畔告诉他。 “别怕。” …… 浓密的睫颤抖着,忽然用力睁开,漂亮的眼睛被水雾晕得离闪烁,楚乐终于彻底清醒了。 猛然坐起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仿佛全身上下一起筋似得,好半响才龇牙咧嘴地缓过来神来。 楚乐痛苦皱眉,身体不舒服到了极点,简直比死了一次还难受。 他坐在上缓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爬下,两条细白长腿软趴趴的,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跪地体前屈。 他撑在边,手上也使不上劲,索自暴自弃地撅着股,让整个上半身都放松地趴在上。 轻踩在地上的两条腿就算不受力,也还是控制不住地抖啊抖。 这里是简柏的房间,这个屋子楚乐倒是认得出来。 七八糟的记忆逐渐复苏,奇奇怪怪的画面争相恐后浮上脑海,趴在上的楚乐缓缓将脸埋入了被褥之中,羞臊地蛄蛹着。 救命……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考到人界通行证的小丑鱼卡特,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极具冲击的画面。 事实上他是一周之前才被安排到别墅这边工作的,在此之前,他一只居住在深海之中,负责照料人鱼王巢附近的那片珊瑚丛。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