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拢的双腿幻化成健硕鱼尾,缓缓展开的紫翼状尾鳍幻彩薄纱一般轻轻晃动着,轻易地将他们带往更加静谧的深海。 之前明明也见过简柏人鱼成体的模样,楚乐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睁大了双眼。 为了适应陆地环境而有所改变的细节,如生命在海水的滋养中一点点苏醒。 银的头发眼可见地生长着,长至鱼尾上端,海藻一般漾,一缕缕如绸缎一般裹在柔软的人类身体上。 楚乐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鳞片,人鱼的皮肤上也是泛着光的,如同珍珠的泽,在海水中洇出朦胧而梦幻的光晕。 宛若置身于神话般的梦境中,美丽又神秘的人鱼带着他继续往深海游去。 直至来到一处珊瑚环绕的巨大砗磲旁,只能在博物馆才能见到各种华丽珠宝,夸张地堆叠着,珠光宝气照亮了幽暗的深海。 这是人鱼在深海的殿,简柏将楚乐放在了早早为他铺好的狐尾藻上,瘦小的人类身体缓缓陷入其中。 柔软丝滑的冰凉触,竟比昂贵的垫还要舒服一万倍。 楚乐好奇又兴奋地在上面滚了好几个圈,水母游动在他身旁,好像一盏盏美丽的小夜灯。 听到一声轻笑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从狐尾藻上爬了起来,盘着腿端正地坐好。 简柏双手叠趴在他身前的砗磲上,浅蓝的鱼尾如蟒蛇一般盘踞在珊瑚丛中。 悠扬的唱婉转似比天籁,美妙神圣的旋律如涟漪一般在海底漾开来。 更多的鱼群如朝圣一般向这边游来,井然有序地围成圈。 他牵起楚乐的手,将一枚戒指缓缓套入细白的无名指之上。 银的戒环上托了一枚比蓝宝石还要闪耀的东西,那是用伴随着黑水回到他身上的壬之鳞打磨成的椭圆蛋面。 楚乐张了张嘴,冰凉的海水灌入他的口中,没有呛到他,却也没有办法像在陆地上一样说话。 他慌张地捂住嘴,隐约意识到简柏想要做什么。 简柏低头亲吻着他的指尖,浅的睫颤动着,他轻声说:“宝贝,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声。” “很快……是在为我跳动吗?” 如朽木生花,枯树逢,冰川消融,万物生。 神万物。 海洋广阔、夏风、秋叶冬雪。 而万物不及眼前之人。 每一丝血都是人鱼用意浇灌出来的。 戒指环在无名指,严丝合像是从身体里生长出一般。 “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简柏抬眸,湛蓝眼眸中深情漾,他学习着人类私定终身的仪式,在子民的见证下,坦又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意。 他认真地望向对方诧异震惊的微红双眸,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缓慢。 “宝贝。” “我你。” 没有人会怀疑神的虔诚。 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比梦境还要美妙成千上万倍。 冰冷的海水中混入了几滴温热的体。 连大海也见不得他哭泣。 曾经,在他还未曾觉醒之前,楚乐以为很难很难得到的东西,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作为羁绊也不曾拥有的。 原来从诞生之初就深深地烙印在他身上,肆意生长。 他们在静谧的深海中并肩躺在柔软的狐尾藻上,他们拥抱、虔诚亲吻。 * 简柏带着他重新浮上海面,回到御湖别墅之时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 落的余晖将天空染得血红,夕穿过玻璃,洒落在花房内。 如烈火般绽放的红玫瑰花铺整间玻璃花房,花香带着清的水汽,浓郁却不刺鼻。 仿佛从一个梦境跌入另外一个更加甜美的梦境,直到被放到柔软又有点突兀的圆之时,楚乐都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脸蛋红红的小鬼浑身都冒着甜甜的粉红泡泡,双手撑在边乖巧地坐好,细白长腿不自觉地开心晃动着。 “什么时候建的呀?”楚乐歪着脑袋小声问。 至少在三天之前,他还没见过这座漂亮的玻璃花房。 “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花苗花了点时间。”简柏背过身去,不知道在寻什么,“喜吗?宝贝。” 楚乐用力点点头,纯情的少年还沉浸在幸福溢的甜告白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简柏逐渐暗沉的眼眸中炙热骨的危险望。 直到简柏取过一旁的注器,准备往自己胳膊上扎去。 “呀!你在做什么?”楚乐拧着眉光着脚走到简柏旁边,漂亮的眼眸中盛了担忧。 这么近的距离,楚乐觉到简柏的呼未免有些沉重,膛起伏的也有点明显,他握住对方线条畅的壮胳膊,着急问:“你不是舒服吗?” 简柏低着头看着他许久,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楚乐踮着脚尖,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 他没有注意到,简柏的视线直勾勾地从他粉的脚趾一路游走到圆润人的部。 柔软手心贴着简柏的额头,楚乐咬着嘴认真地受着手心下的温度。 不烫,但也不像平那般冰凉,他不知道这样的温度对于人鱼来说正不正常,一时越发担心。 楚乐看着他将针尖刺破皮肤,透明的体顺着血管入身体。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