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城在两天后。 此前,得知车祸消息的温佩宁飞机落地,隔着病房,探看了一次梁知成。 她说:“我很早的时候,真的想过他去死。” 梁小慵捧着热豆浆敷眼睛。 她昨天跟丁兰时吵过架,又是大哭又是熬夜,眼皮肿起来,坠坠地着视线。 她问:“现在呢?” “他什么都给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温佩宁摸摸她的眼睛,“这里我会看着,你去上学吧。他应该把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 梁小慵点点头。 时值盛夏,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她找人把大部分的行李安置进学生公寓,自己去西西里找陈鹿溪度假。 登机的那天,她在安检口朝外看。温佩宁向她挥手,身边再没有别人。 梁小慵抿了抿嘴,汇入队伍中。 飞机乘云,腾空九万里。 在短暂的失重与头顶充沛的冷气中,梁小慵在生的前一天,彻底离开了这座生活十八年的城市。 - 陈鹿溪在火车站接到她。 “好久不见,”她朝梁小慵发手里的礼花炮,砰的一声,拥挤的火车站口铺天盖地散着五颜六的纸片,引得一旁的路人纷纷侧目,“生快乐!” 梁小慵向她扑过去,“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那是。”陈鹿溪一拨长发,“走吧,我们还给你订了一个蛋糕。不过,老外的店,味道别太抱希望。” “我们?” “喏,”他们走到一辆黑吉普车前,驾驶座开门,下来一名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陈鹿溪指他,“William。之前跟你说过了。” 视线移过去,他与骆少虞几乎不像,纯粹的欧罗巴人长相。 William向她伸出手,“你好,总听Cis提起你。” 他的中文发音很好,几乎听不出口音。 梁小慵礼貌地回握,“你好。” “好了好了,”陈鹿溪推他们上车,“客套话有什么好说的。” 她跟梁小慵坐在后排。 八卦地拉着她的手臂,“怎么突然投奔我来了?” “没事做嘛,”她笑,“找你玩。” “你还骗人呢,”陈鹿溪做鬼脸,“William跟少虞可是亲兄弟,他知道你要来,特意嘱咐我们好好带你散心——你家的事,我们都听了个七七八八。” 梁小慵顿时不太高兴,“大嘴巴。” “人家关心你。”她笑嘻嘻,“来,跟我讲讲,和那个住在你家的小帅哥什么恨情仇?” 梁小慵推开她的脸,“没有。” “说嘛——” “没得说。” “你一点也不好玩。”陈鹿溪摇头,趴到前排跟William讲话去了。 梁小慵换上电话卡,打开手机,微信加载出一片消息,都在祝她生快乐。 条条扫去,她才发现自己忘记取消丁兰时的置顶。他换了头像,梁小慵一开始略过,险些没认出来。 他居然—— 也换了卡比的头像? 还是戴着耳机,特意画了心碎图案的卡比。 好!绿!茶! 好像骗人的是她,算计的人也是她,十恶不赦,把他欺负到心衰。 梁小慵平复两天的心情一瞬间如火山发,怒从心头起。 她愤怒打字。 梁小慵:? 梁小慵:你什么意思? 对面回复得快得不像话。 丁兰时:怎么了? 梁小慵:头像 梁小慵:为什么学我? 丁兰时:我的心情。 梁小慵有点烦。 大吵以后,关于他的话题都是气,提起就发闷。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断,索回一句“关我什么事”,抬手就把丁兰时拉黑了。 - P:聊天记录依然po在微博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