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峄看了那名黑甲卫一眼,淡淡道:“为何?” “因为, 八皇子和俞姑娘两个人都跑了!”, 那名黑甲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萧峄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都跑了?!”, 怎么跑的?那两个人不都是中了药吗? “回王爷的话, 八皇子似乎在进前都做了准备, 虽是中了药, 可是,八皇子似乎随身也都备了类似的解药, 虽说药没有完全解开, 但是, 也是有了些力气,没有软倒在那里任人宰割……这药八皇子也给了俞姑娘一颗……”,黑甲卫继续说道。 因着这颗药,所以俞大姑娘也跑了。 “这局面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峄听了黑甲卫的回报,不由得轻轻冷笑了一声,眼底光闪烁。 这件事情若是八皇子自导自演的,那他还真是小看了八皇子的城府。 若不是八皇子自导自演,而是他真的是被人陷害设计了的,那幕后之人的脸现在肯定很好看。 他的棋子出现了变数呢…… 也是! 都是龙子凤孙,谁又比谁差到哪里去? 你想做那执棋之人,却没有问问人家是否甘愿为棋子。 这一子的疏漏,是背后那执棋之人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宣王那里有什么动作?”,萧峄出声问着。 黑甲卫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可不代表会一直没有。 也许只是时机不到而已。 毕竟,鲁家的情况不同于俞家,俞家那个当家夫人身子不好,没办法时时刻刻跟在自家女儿身边,那鲁夫人身体可是相当硬朗,那鲁小姐寸步不离的跟着鲁夫人,别人想下手也很难办。 “让人继续跟着,本王倒要看看待水退之后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萧峄薄微勾,声音幽冷。 “是!” 那名黑甲卫禀报完了,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脸有犹疑。 他刚刚收到了一条消息,可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报告给摄政王。 从皇上病倒之后,朝中大事便全落在了摄政王身上,现在,摄政王除了要抓那只隐藏的最深的老鼠之外,一天至少要有五六个时辰泡在养心殿批奏折,晚上也就能睡上两个时辰而已。 摄政王太忙了,他实在不忍心再给王爷。 可是,王爷说了一切有关华瑶公主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报给他知,更何况那华瑶公主可是单独见了外男的…… “还有事?” 萧峄刚要提起笔继续批阅奏折,就看见那黑衣卫一脸言又止的模样。 “回王爷,卑职刚刚收到一条消息──华瑶公主在瑞雪亭与汝南伯府幼子宁熹单独会面。”,见萧峄询问,那黑甲卫便如实禀报了。 什么?! 萧峄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浑身充斥着一股强冷的低气,手中的御笔一扔,起身便走。 批什么批?! 再批下去,王妃都得让别人拐跑了! …… 热!好热! 她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的…… 俞大小姐避着人,吃力地在偏僻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着,她现在浑身难受,就像有火在烧一样,而且,全身绵软无力,那羞人的觉都快把她疯了。 她心里好恨! 恨那个躲在背后的龌蹉之人,居然如此狠心的设计她一个弱女子,要毁了她的清白。 若是在中失了身,她固然是要嫁给失身的那人,可是,未来的子她还能好过吗?她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已经是没法见人了,只要她于人前,她的名声就算毁了。 可是,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她要做点什么…… 否则,她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儿,她躲在这里又能躲多久?待宴会结束,她又是不见了,就要有人来找了,到时候可就闹大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想出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俞秋桐心里想着,可是,身上的火却是一股股的涌,烧得她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糊涂时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俞秋桐不得不用咬舌尖那尖锐的痛和嘴的血腥味来让自己清醒些。 不行! 这样下去,她得把舌头咬烂了。 她需要些凉水,来让自己清醒。 水……! 俞秋桐吃力地扶着假山支撑着自己绵软的身子,摸索着走了两步,终于在自己腿软跌倒之前,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居然跑到了御花园西北的玉带河桥附近了,在往前走几步就是玉带河了。 玉河水凉,用帕子沾了,也许能让她清醒点,好想出个什么办法解救自己。 想到这儿,已经软倒在地的俞秋桐只能再次吃力地扶着假山站起来,一步一挪地往玉带河的方向走去,好容易来到河边,俞秋桐已经一步也走不动了,身上越来越烫,那羞人的觉也越来越强烈,都把她出了一身薄汗,双腿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只有咬着牙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呻/…… 不行! 她得清醒一点,这样下去可不行。 俞秋桐猛地把脸扎进了河中,十月的河水还是很凉的,这抹清凉让俞秋桐烧得滚烫的脑袋稍微得到一丝清醒,在自己快要窒息之前,将头抬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着新鲜口气,脸的水渍让微风一吹,瞬间更是清醒了不少,一时间,竟过了身体上的异样。 趁着这片刻的清醒,俞秋桐先是警惕地看向了四周,生怕有人会看见她。 还好,她选择的地方是玉带河的桥下,有桥的遮挡,而且,玉带河比较偏僻,景也不多,多只是种了些柳树,因此,并没有人愿意上这来,周围此时并没有人。 啊!也不对! 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这是中,尤其今天又来了这些多官宦夫人,御花园里也是有侍卫站岗巡逻的,以防哪家不懂的冲撞了中的主子。 这玉带河虽说僻远,可是,也仍是有御前侍卫站岗的。 她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因此,都是避着他们走的。 玉带河的侍卫…… 俞大小姐咬着想了想,她刚才看见了,而且,那人……她还认识。 勇毅侯家的独子-朱贤 据说除了人长得好看些,其它的都是一般般,学问更是不值一提,文不成、武不就、还长了个贪玩好耍的子,最后,家里人没办法了只得求了里给了个恩典,把他进御林军里当个侍卫,好歹也算是有个正经出路了。 除此之外,朱贤倒是没有别的恶习了,人品也没有大的问题。 年龄也与她相当,尚未订亲。 只是,勇毅侯家属于勋贵,她家属于文官,自古文官看不上勋贵,勋贵亦看不上文官,一般两家的婚事都是在各自圈子里找,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只是少罢了。 若是往常,勇毅侯府的独子是绝对够不到她身上来的。 可是,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自己的命运被人像一颗棋子一样搬来移去。 如果今天她注定没有办法好好的走出皇,那为什么她不自己挑一个人?!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那幕后之人休想拿她俞秋桐当做棋子,成全他那肮脏龌蹉的心思! 这么一想,俞秋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晃晃悠悠地就走上了玉带桥,看着桥下幽深发黑的河水,俞秋桐只是发呆,身子打着哆嗦。 这里就将会是她的归宿了! 如果朱贤心存怜悯,也许会救她一救。 那样的话,她就赌赢了。 可是,如果朱贤碍着男女大防,只冷眼看她溺死在河里。 那她就赌输了! 而赌输的结果就是她的一条命! 赌还是不赌?! 河风烈烈,还带着一股河水特有的腥味,扑在人的脸上有些难闻。 可是,俞秋桐完全顾不得了,心中在不断的挣扎…… 若是赌赢了还好说,若是赌输了……俞秋桐面惨淡地,那她就再看一眼这人世间的景吧,这也许就是她在人间看到的最后的景了。 入眼繁花锦绣、玲珑秀美,可惜,这一跳,也许后她再也看不到了。 身上的情/一股股的催促着她要尽早下决断,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丑事来,到时候不只是她、她父亲、还有她家族的姐姐妹妹们也不能再做人了。 “呵……” 俞秋桐惨笑一声,泪珠滚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其实……她哪里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什么人?!” “是谁站在那里?!” 耳边隐约传来一声男子的厉喝,恍惚间,似有人正在往她这里跑来。 来了! 朱贤,对不起!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