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自己重得像一头牛啊。沈嘉念腹诽。 还没走几步路,沈嘉念的小腿就开始打摆子,本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 傅寄忱大概意识到了这一点,出自己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这样她能省点力气。 贴着她娇软的身体,就像干渴已久的人找到了甘甜的泉水,偏偏要克制着自己,不能大口地喝,只能守着、看着,到底是享受还是一种煎熬,他说不清。 沈嘉念把人送进浴室,累瘫了,转过身正准备出去,只听见“扑通”一声,猛地回过头,傅寄忱的身体顺着瓷砖墙面滑倒在地。 “喂,你没事吧。”沈嘉念折回去,推了推他的肩,“你到底怎么了?”髃 傅寄忱后脑抵着墙壁,仰起脖子看头顶的花洒:“打开。” 沈嘉念实在理解不了他的行为:“你要洗澡?”他眼下这种状态怎么给自己洗澡,站都站不稳。 “打开。”他仍旧是那两个字。 沈嘉念劝不了他,打开了花洒的开关,帮他调试水温,一只手探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开关拨到凉水那一侧。 傅寄忱艰难地挪过去,正对着花洒下面,凉水浇了他身。 沈嘉念的身上也被水花溅到了,她直起身往后退,看着傅寄忱,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手臂上裹的纱布被水打了,渗了很多血,鲜红一片,放任他坐在这里淋一整晚的冷水,会出事吧?髃 沈嘉念拿不定主意,想去找程姨,但程姨这会儿肯定睡了。 “傅寄忱,你起来。”沈嘉念关了花洒,蹲下去扶他。 他不配合,她怎么也拉不起来,脚下拖鞋打滑,她一下扑到他身上,前的丝质睡衣被打了个彻底。 沈嘉念正准备起来,被傅寄忱扣住后抱紧,吻又了上来。 “不是,你答应过我不会……”沈嘉念偏头躲开,“傅寄忱!” 傅寄忱猛地推开她,手按在受伤的地方,痛得他不自觉咬紧牙关,鲜血不断涌出,他不去看她,嗓音低哑又隐忍:“你出去!出去!” 沈嘉念再不敢靠近他,踉跄着落荒而逃,拖鞋都掉了,赤着脚跑出卫生间,靠在沙发里大口气。髃 她不明白傅寄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跟中了一样。 沈嘉念冷静了片刻,去衣帽间换了套睡衣,上被傅寄忱的衣服脏了,她找出干净的四件套换上,双手握坐在边,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卫生间,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 傅寄忱在里面,她今晚别想再睡得着。 时间一分一秒逝,不知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沈嘉念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傅寄忱还没出来。 不会死了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沈嘉念大脑一个灵,起身过去看。 傅寄忱还是她离开前那个姿势,手臂上的纱布被血染透了,看不出一点白,只有刺目的红。髃 沈嘉念倒一口气,暗叹了句,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被他反复磋磨。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伸手拍打他的脸:“傅寄忱,你醒醒。” 傅寄忱悠悠醒转,视线相较之前清晰了些,他看着沈嘉念的脸,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 沈嘉念呼口气,醒了就好办:“你了很多血,伤口得重新包扎,你先跟我出去。” 傅寄忱浑身上下得不能更了,脑袋偏着,脆弱无助的样子:“没劲儿。” 沈嘉念咬住了嘴,无计可施,只能弯扶他,身上的睡衣白换了,又被沾了。她把人扶到衣帽间,衣柜里有他的衣服,她找出一套给他,又给他拿了一条干巾:“你自己能换吗?” 傅寄忱没说话,身体虚弱地靠在放鞋的玻璃柜上。 沈嘉念叹气,闭上眼睛给他解衬衫的纽扣,从上到下,一边解一边默默念叨,就当是还从前欠下的情债。髃 傅寄忱眼眸低垂,视线在她脸上连,看着看着,那股好不容易被灭下去的火又有烧起来的架势。 沈嘉念解开了衬衫全部的纽扣,把巾递给他:“自己擦一下,然后把衣服换了,我出去等你。” 她脚步飞快地出了衣帽间,乘电梯到楼下客厅,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沈嘉念记得医药箱放在电视柜里,她开了一盏灯,依次拉开电视柜下面的屉,找出医药箱拿到三楼。 傅寄忱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里,大半个身子倚着扶手,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但比之前好一些,手臂上的纱布拆了,伤口完全暴出来,像是被锋利的东西划破的,鲜红的翻过来,被冷水泡过,边缘红肿,很是触目惊心。 沈嘉念从没处理过这种程度的伤口,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傅寄忱撑开眼皮瞄了她一眼,她拧着眉心,一脸纠结,他清了清喉咙,说:“随便用纱布包一下,我明天去医院。”髃 沈嘉念没听他的,努力定了定神,从医药箱里找出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裹了几层纱布:“另一只手。” 傅寄忱摊开右手,掌心的伤是他抓玻璃碎片时割破的,没有手臂上的伤严重。沈嘉念用棉签沾上碘伏涂在伤口上,同样裹上纱布。 她看他好像没那么失控,试探着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