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乙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朝着洛怀珠攻去。 洛怀珠轻笑一声,了上去。 她走位灵活,并不和两个刺客蛮干,经常用细韧的剑身,像蛇一样住他们的刀刃,借力打力,抵挡另一人的力量。 刺客蹙眉,他们心里清楚,对方使出这样的招数,往往便暗示了,她的体力不济。 不过右仆明明让银面试探过,此女不该会武才是。 到底是银面叛变了,还是此女隐瞒得太好。 “啊——”洛怀珠抖着手腕,将纠的刀刃开,轻呼一声,笑道,“真是不巧,被你们发现了我的弱点。” 她杏眸弯起来,瞧着两人:“看来,今是势必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了。” 不然,怎好继续戏沈昌呢。 三人又斗到一处,耗了将近一个时辰。 洛怀珠一掌把刺客甲打得撞到柱子上,却在力耗费之下,右又开始痛起来,拆解刺客乙的招式时,被对方逮着停滞的一瞬,挑走她手中细长剑刃。 她不甘示弱,抱着柱子一个后旋踢,将刺客乙的横刀也踹走。 撞柱子的刺客甲捂着口,撑着横刀,勉强站起来。 被踢中手腕,腕骨发麻的刺客乙急急后退两步,蹬着墙面,从间出匕首反扑。 洛怀珠侧身抓住他右手手腕,左手薄刃出鞘。 薄刃没入心脏三寸。 “咕噜——” 血反涌咽喉。 “一个人就算废了右手,也还有左手可用。”洛怀珠溅了不少干涸血的脸,出一个带着冷意的笑容,“下辈子记住了。” 嘭—— 刺客乙轰然倒下。 洛怀珠听到身后扑来风声,左手来不及收回,只能忍着疼痛,往一侧躲过。 不知是不是刺客乙的死,刺到了刺客甲,对方明明肋骨都断了一,也卯足劲儿,不要命连砍。 洛怀珠口剧痛起来,反扑余力不足,只能绕走躲闪,瞄准机会,设计让对方的横刀卡在被砍的木头里,再一脚把人踹开。 刺客甲大概是疯魔了,竟拉着她的脚,把人抡转钳制。 两人重重撞在碎裂的香案上,碎木入,互相吐了对方一身血。 不等处理好自己,洛怀珠仰仗后倒下的优势,侧身将刺客甲牢牢住,脚蹬着朱红柱子借力,双手也死死住对方双手。 他们僵持许久,谁也没能动弹。 大雨中,阿浮中了两刀,也捡了两把横刀,敲碎了两人的脑袋,只剩下两个被她骇住的黑衣人。 洛怀珠可以撑到阿浮来救她,但是又怕生出变数。 她眼神四瞥,瞄到了碎木堆里横躺着的匕首。 那是方才刺客乙拿来杀她的匕首。 洛怀珠死死钳住歹徒的双手,用手肘抵着对方肋骨用力去。 她仰着头,用头顶将匕首一步步拉过来,用嘴巴努力去够。 刺客甲看形势不妙,奋力挣开洛怀珠钳制,没能成功,便蹬起脚,不惜磨破后背也要离匕首这片地。 洛怀珠嘴巴与匕首错过,手肘更用力去,等对方力,她便不惜用脸蹭匕首,张嘴叼住匕首把柄,咬紧牙关。 刺客甲见状,挣扎得更用力,洛怀珠叼得牙齿都酸了,还没找到机会瞄准要害处,并且对方疯狂挣扎,几乎要不住了。 她心下一狠,将嘴里侧咬着的、摇摇坠的匕首扎进自己手臂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整个人都咬紧牙,更用力住刺客甲,匕首把柄一歪,在她脸上也留下一条血痕来。 洛怀珠没管,快速张嘴将柄整个咬着,从手臂上出来,往前一扑,用力送进刺客咽喉里。 “咕噜——” 刺客甲蹬着脚挣扎半晌,睁大眼睛,没了动静。 洛怀珠这才松开嘴巴,往侧面踉跄一翻,捂着口呕出血来。 “怀珠阿姊——” 她撑着淌血的手肘看去,阿浮将两个黑衣人的脖子割了,握着横刀,冲破雨帘跑进来。 可城隍庙前,还有一斗篷人,从瓢泼大雨间飞奔而来。 她张口想要喊阿浮回头。 一张嘴,咽喉又是汹涌的血腥。 她失力倒下,彻底昏了过去。 第52章 思远人 洛怀珠再次醒来, 是在一个山里。 耳边能听到暴雨哗哗,却没听到风声,此外还有火烧起来的焦味。 她转动脑袋, 看向山外侧, 却瞥见斗篷人背对她蹲着,手里拿了匕首, 朝躺在地上的齐光、既明伸出。 顾不上手臂还有伤, 更加顾不上细细思索,观察四周。 洛怀珠腾起的瞬间把衣裙掀起, 掏出绑在腿上带子的薄刃, 左手住对方肩膀,右手横在对方脖颈上。 “别动。” 她出声的瞬间, 觉手下鼓起的肌,紧绷起来。 或许对方没想到,她一个仿佛死了一样虚弱的人, 居然还有力气起来。 “放下你手中的匕首。” 她扫过山:“阿浮呢?你把她怎么了,她人在何处?” 手下的斗篷人似乎想要转头。 洛怀珠死死住对方肩膀,怕对方瞧见自己虚弱的模样, 心里安定下来,那就完蛋了。 “别动。”她把薄刃往对方脖子一送,割破表皮威慑对方。 有些温热的血, 顺着薄刃到她手上。 “啪啪——”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 对方一脚踩中水洼,水珠四溅的景象。 洛怀珠眼神一凛,手上一用力, 想要速战速决。 若是来人为此人同伴,那她和齐光、既明, 可就没命了。 斗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齐光的方向一甩,自己旋身避开,进入山内。 洛怀珠半跪着,撑着左手落地,总觉得对方力度轻柔了些,有些不太对劲儿。 可这种紧急的时刻,轮不到她多想。 她只能无视手臂的伤,蹬脚拍地面借力,朝着斗篷人冲过去。 呼—— 斗篷翻起来的风,将洛怀珠视线遮盖住。 山内火苗晃动摇曳,噼啪响起来。 虚影在墙上浮动,可见两人眨眼间就已经过了六七招。 斗篷人脸上还蒙着一层布,只剩下两只眼睛上的,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十手指头都没忘戴上手衣,一丝一毫也不。 这般谨慎,倒是像沈昌惯来作风。 耳听山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怀珠蹙了一下眉头。 好悉。 她边和斗篷人斗,边空打量山。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刚才躺的地方,有一件厚实的圆领袍子,原本应该是盖在她身上的,再看对面斗篷人,斗篷里只剩下一身雪白中衣。 洛怀珠手下不停,疑惑喊了句:“银面?” 对方动作一顿,停在原地,任由她手中的利刃,再次停在咽喉处。 此时,阿浮已经抱着柴火和打来的两只野,停在山口。 “娘子?” 柴禾被阿浮“啪”一下,丢在火堆一侧。 她快步跑到洛怀珠旁边去,停下脚步,打量着对面斗篷人。 “他对娘子下手了?” 阿浮的语气,仿佛洛怀珠应一声“是”,她就会马上把对方的头锤爆。 洛怀珠和银面同时摇头:“没有,是我误会他了,以为沈昌派人来谋害齐光和既明。” 她将手中薄刃收起来,抱拳道:“对不住,是我误会你了,你刚才拿匕首,是想要替齐光、既明剜掉身上箭簇吧。” 齐光左臂中了一箭,既明右腿中了一箭,伤口衣服都被扯开,出伤口,旁边还摆着瓷白的药瓶。 阿浮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她差点儿以为,这个救她们出来,还回头捞齐光、既明的人,都是在做戏呢。 银面把自己头上罩着的黑布摘下来,出自己的银质昆仑奴面具。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