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一开机就忙把策划案倒进电脑,不忘嘱咐:“商业机密,别外传。” “我像那种大嘴巴的人么?” 连笑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此人面相深藏不漏,绝对是能把秘密守几十年再带进棺材那种人。 这才放心打开ppt。 二人本来是一起看的,可连笑刚看到一半,这厮就嫌她看得慢,又另开了笔记本电脑,端着笔记本电脑斜倚在办公桌上自顾自看起了第二版策划案。 等连笑终于快马加鞭看完第一版,方迟已经三版尽数阅览完毕,把笔记本电脑搁回桌上,悠哉地双臂一抄,回过头来嫌弃她:“你怎么看这么慢?” 坐在台式机前的连笑眉梢一挑:“我这叫慢工出细活,你一目十行有什么用?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了嘛!” 方迟还真就看出了什么所以然来:“其实策划案里已经写了搞定容悦的方法。” 连笑眉心一皱——不可能。 策划案里真能有搞定容悦的方法,晗一何至于被容悦拖了整整半年? 见她一脸不解地将策划案又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方迟扭头一瞥那半杯被她冷落多时的冰酒,再低头一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宵一刻值千金,把时间都浪费在商业教学上,岂不可惜?——他当即手指点了点策划案上的“明嘉美妆”四字,连笑立马瞧见,赶紧琢磨起这组关键词来。 容悦目前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明嘉美妆,明嘉美妆虽是后起之秀,但在几项主营业务上,很有取容悦而代之的势头。明嘉美妆今年和本的几个本土口碑品牌签订了战略合作,准备打开中国市场。 再结合方迟之前教她的通过制造信息不对称来获得商业利益这招,连笑有点找着头绪了:“制造假象让容悦误会晗一要转投明嘉美妆?” 看来这女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方迟终于意:“禾木资本,容悦,明嘉美妆,现在可都是你手里的棋子了。祝你成功。” 说着不忘把她的酒杯递给她。 连笑接过,眉梢眼角微微牵起笑意,与他清脆碰杯: “敬商。” 解决了一桩棘手事,拨开云雾的觉甚好,二人就此在书房里喝开。酒过三巡,连笑窝在转椅上,举着酒杯一圈圈地打着转,已然有些得意忘形。 “你说你那么贼……啊不……聪明,为什么要那种直播平台?整个气质就很low啊!跟你的形象也不……”边说边让椅子打着转,话音未落却被人一把按住椅背,愣是被停。 随即对上一双带着疑问的眸:“你怎么知道我在做直播平台?” 连笑被他这么一定,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口不择言了,托词倒是眼珠一转便信手拈来:“去年校庆学校不是邀请你了嘛,我也被邀请了,你是做什么的,海报上都有写。” “真没看出来,你还关注我。” 他说得不咸不淡。捏酒杯的手却微微一紧。 “废话呢,谁跟你似的,连我是你校友都不记得。” “一个校友而已,不记得很合理。” “我当年可是级花ok?差一点就成校花了,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哪合理了?”可连笑刚说完转念一想,其实这样才更合理吧,毕竟…… 连笑灵机一动,探探口风:“那你还记得当年校草是谁么?”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方迟依旧完全不需要回忆口而出:“当然。” 果然,他当年的关注点已经弯了…… 连笑悻悻然再饮一杯。 方迟又去酒窖拿了两瓶酒。顺便去院子里看看。很好,哈哈哈睡在笼子里,任笼外的长老如何扒拉,照样求`偶无门。 正第无数次不死心地扒拉着笼子的长老,听见脚步声,立马正襟危坐,收了爪子特别纯良无害地扭头看向方迟。仿佛方才猴`急得不行地扒拉笼子的不是它。 “你应该改名叫戏。” 面对指控,长老“喵”地一声尽显无辜。 方迟看在它即将太监的份上,也懒得跟它对峙了,转身快步上了楼。 长老目送着这位人类离去的背影,一双碧□□儿眼似乎透着鄙夷:到底谁比谁更猴`急…… 方迟不一会儿已推开书房门,却只有目空瓶,人已不见踪影。 “连笑?”他朝书房里唤了一声,回应他的却是后背的一沉—— 她靠在了他背上。 原来心脏一瞬间的骤停是这种觉. 有点陌生。 方迟转过身去,这个面绯红的女人就这么摇摇晃晃入了他的怀。 “小伙子,你这衬衣可真白……” “……” “来,让姐姐染指一下。” 待她把口红蹭上他的衬衣,双手向上一合,剪住他的脖颈。 仰头看他,意识低:“你这脸也白的……” 瞬间之前还被得不行的方迟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的台词就不能更新一下?永远是这么几句—— 说着你的衬衣好白,用口红蹭他领口。 说着你的脸也白,亲他右边侧脸。 说着你的嘴真软,手指慢条斯理划过他心。 说着你好高呀,不由分说蹦到他身上,捧起他的脸:“这样我就比你高了……” 可她刚一低头,方迟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莫名地一皱眉,似乎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叫停。 “能不能有点新意?” 方迟平视着她,笑得有些无奈。 她在他掌心下喃喃了句什么,似乎是没听懂。 也无需她听懂——方迟转瞬敛去笑,面冷峻得分明志在必得,捧牢她,埋首下去。 自制力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哪还顾得上她突然的浑身僵硬? “滚开!” 尖叫声突然而起,方迟半点没反应过来,耳膜被这锐声刺得深疼,刚因此一皱眉便被猛地推开。 这女人这么将他一推,连带着把她自己也带倒了,方迟要伸手捞她,却被她狠狠给了一巴掌。 顿时僵立在原地。 什么意思?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方迟脸颊火辣地站在那儿,至今还没怎么缓过神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挨人巴掌,心情犹如哔了狗。 再看此时此刻摔靠在墙角的连笑,方迟刚想给自己讨个说法,却见她一动不动跌坐在墙,该不会刚才摔下去时磕了脑袋? 方迟心下一紧,赶紧来到她跟前,查看她紧挨着墙壁的后脑勺。 没有伤口,只是磕得有些肿。 方迟松口气。 直到这时还能听见她嘴里的喃喃醉话:“滚开……” 滚……开…… * 之后便再没声响。 反倒是长老不知何时上的楼,早已在远处观察多时,见这俩人都没动静了、只各自坐靠在两边墙,才悄声靠近。 方迟正与它对视。 莫名有些烦躁,自然没好气:“看什么看?” 长老“喵”地一声正要往另一边的连笑怀里钻,方迟却快准狠地拽着它的后颈,拎到一边。 “连笑?” 没人理他。 也没再嚷嚷着让他滚开。 确认这女人是真的已经酒上头醉死过去,方迟这才再次靠近,抱她去卧室。 这个夜晚……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我都已经准备舍生取义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见她眼睛阖着,安然入睡,方迟腔怨言就此打住。 进了卧室把她放在上,盖好被子,本想就此离去,脑中却总有一部分在叫嚣着心有不甘,方迟就这么走了两步又停下,再次折回到边。坐在角任理智与失控厮杀。 脑中的厮杀还未分出胜负,他已手腕一撑侧卧到她身旁。 抻着下颌看了看她,任由这心念一动驱使着手指,轻巧解开她颈下的第一个纽扣。 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说不心动也是假的。 正常男人到了这种时候多少都有点收不住手。 但大概自己不是什么正常男人吧,手指在第二颗纽扣上停留片刻,内心两股势力均尘埃落定,他终是回到第一颗纽扣上,将第一颗纽扣重新系上。 恰逢此时,耳边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铃声似乎是从走廊里传来的,方迟连随手按掉它的可能都没有,眼看这女人在这一遍遍的铃声之下眉头越蹙越紧,未免她醒来给无辜的自己再来一巴掌,方迟还是翻身下,去找寻铃声的源头。 最终他在走廊上找到了连笑的手机。 她的手机应该是在刚才两人的对峙中掉在了这儿。 手机铃声还在继续,是个本地陌生号码。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