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钊等了几 不见咸庆帝搬回来,猜到两位丞相的话又不管用了,范钊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这 上午,范钊来到曲池岸边,自有太监船夫与船只在此等候。 范钊大步跨上船。 撑篙的太监道:“范统领,船行缓慢,不如您坐着歇会儿?” 范钊瞥他一眼,道:“不用,你给我讲讲,皇上每 待在这里都会做些什么?” 小太监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笑道:“看书批折子,听翰林院的大人们讲书,累了便去湖上逛一圈清心养神。” 范钊听了,还算欣 ,虽然皇上是娇气了点,连 里的酷暑都受不了,但只要皇上没有耽误正事,范钊对身体文弱的咸庆帝就不会像对待手下将士那般严厉。 曲池上面有诸多小岛,其中位于池中央的主岛名曰琉璃岛,岛上的 殿又曰琉璃殿。 船刚靠近琉璃岛渡口,范钊忽然瞥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圆脸小太监,瞧见他,小太监转身就要往里跑,像极了主子做坏事时留在外面把风的狗腿子。 范钊心想,皇上若是在读书批折子,何须叫人放风? 思及此处,范钊抓起放在旁边的一只船桨,抛刀一样朝着那狗腿子太监抛去。 范钊力大无比,准头也够,一船桨直接将那个小太监砸扑在地,好不容易撑着胳膊站了起来,守在旁边的两个御前侍卫猜到范统领有话要问这个太监,立即出手将人按住了。 少顷,范钊跳上岸,质问这个太监道:“为何见了本统领就要跑?” 武将身上自有威势,特别是范钊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小太监 本不敢抬头,心虚地道:“统领大人难得过来,奴婢想去知会皇上,或许皇上要亲自来 接统领大人。” 范钊笑了:“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且等着。” 说完,他叫来另一个太监,命其引路。 这个太监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带路朝琉璃殿走去。 琉璃殿只是岛上的主殿,周围还分布着其他殿宇。 范钊寻到琉璃殿,只看到一张堆 奏折的桌案,咸庆帝并不在。 凡是想偷偷溜走报信儿的 人,全被范钊叫侍卫拿住了。 这些侍卫都是范钊的属下,只是咸庆帝叫他们守在外面,他们就不能擅自进去,故而并不知道咸庆帝此时究竟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范钊继续逮着神 不对的小太监带路,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刻多钟,四人来到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庭院前。 院门外只有一个小太监,见范钊拔刀威胁,那太监立即跪到了地上。 范钊丢下二人,单独入内。 院子里花木雅致,当中三间屋子,门窗紧闭。 范钊先来到堂屋门外,透过门 ,瞧见常公公趴在东屋门前,目不转睛地瞧着什么。 范钊再来到东屋窗下,听着里面的娇笑声,范钊抿 ,悄悄在窗纸上戳了一个窟窿。 咸庆帝果然在里面,宽敞昏暗的屋子里还散布着七个貌美女子。 咸庆帝眼睛蒙了黑绸,在陪美人们玩瞎子摸人。 范钊小时候也跟其他孩子玩过这个,但他玩的时候大家都穿着衣服,不像这七个美人。 范钊也是好 的,但此时此刻,他对那七个美人毫无兴致,只 面怒 地盯着咸庆帝。 房间就那么大,咸庆帝很快就抓到了一个美人,不摸脸也不摸头发。 美人羞答答地环住了咸庆帝的脖子。 咸庆帝蒙着眼睛将美人推到墙上,这就忙起“正事”来。 范钊离开窗前,仰头。 盛夏的天蔚蓝无比,靠近烈 的地方被炙烤得发白。 范钊就那么望着,听着。 如果先帝还能看见,怕是要被气吐血了吧? 眼前浮现过常公公下 的笑容,范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昏君也许本来不想昏的,奈何身边围了太多 臣小人。 等着等着,里面的声音停了。 估摸着咸庆帝已经穿好了衣裳,范钊突然一脚踹开堂屋门。 常公公还在偷窥,被他这一脚惊得险些魂飞魄散,待看清鬼魅一样堵在门口的范钊,常公公一口气凉到了心里。 “怎么回事?” 咸庆帝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常公公太怕范钊了,吓得拍门:“皇上,范统领来了,您快开门!” 咸庆帝:“……” 他不想开。 范钊也不用他开,掐住常公公的细脖子,对着门板问:“皇上,敢问此事是您的主意,还是常公公蛊惑的您?” 门内,咸庆帝 面通红! 他自幼学的是君子之道,比谁都清楚他今 所为有多令人不齿,所以才会偷偷摸摸地来,没想到才玩三次,就被范钊撞破了! 他能承认是自己的主意吗? 咸庆帝不能,常公公也不能让皇上替他背锅,双手握着范钊坚硬如铁的手臂道:“是奴婢,奴婢被鬼 了心窍,还请范统领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范钊:“这么说,你知罪了?” 常公公的双脚都快离地了,忙不迭地道:“知罪,知罪!” 范钊:“你蛊惑皇上来此,还有哪些 人知晓,一个个都报给我。” 常公公:“不多,算上奴婢只有五个!” 他老老实实报上名字。 范钊命侯在外面的侍卫把另外四个小太监都提过来。 人到齐了,范钊命侍卫离去,扫眼被绑了手脚堵住嘴的五个太监,他对门内的咸庆帝道:“皇上,今 之事,臣绝不会传出去败坏您的名声,却架不住这些小人嘴碎,依臣之见,臣该杀了他们灭口,顺便以儆效尤,您以为如何?” 咸庆帝:“……” 范钊:“还是说,皇上已经受了他们的荼毒,觉得今 之事不算昏君所为?” 咸庆帝:“……不,他们欺朕年少,罪,罪大恶极。” 范钊:“那好,臣这就为他们行刑。” 出佩刀,范钊绕到五个太监身后,站在自己沾不到血的地方,连续挥刀五次。 咸庆帝与七个美人都听见了那五道令人头皮发麻的砍骨声响,以及人头落地的滚动声。 咸庆帝第一个吐了出来。 范钊敲门:“皇上,您该去批折子了。” 咸庆帝又吐了几次,才浑身无力地道:“你,你先把外面收拾干净了。” 范钊:“您先出去,我再对外称他们意图谋害皇上,现在就让侍卫进来,就怕他们有所怀疑。” 咸庆帝无法反驳,只好哆哆嗦嗦地打开门。 先帝亲眼目睹无数将士死在战场,咸庆帝却很少见到那些血腥,上一次见还是范钊在蓟州先斩后奏提了两颗人头来见父子俩。 门板打开,咸庆帝用黑绸挡着眼睛,歪着脑袋朝门外踱去,饶是如此,他依然不小心瞥到了一片血红。 才冲出堂屋的咸庆帝又吐了起来。 这时,东屋突然传来一片哭喊惊叫之声,夹杂着“皇上”、“救命”的字眼。 咸庆帝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哗啦”一声,不知是哪个美人的血飞溅在了窗纸上。 不久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 的美人,就这么没了? 下一刻,范钊出来了,一边将染血的大刀 回刀鞘,一边抬眸朝咸庆帝看来。 咸庆帝又惧又怒又悲:“你为何要杀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范钊面无表情:“凡是 皇上入歧途之人,无论男女,都该死。” 咸庆帝浑身发抖。 范钊:“皇上放心,这里的事除了你我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咸庆帝并不领情地移开视线,结果就撞上堂屋里面的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死不瞑目的常公公。 咸庆帝身形一晃。 范钊扶住他,见咸庆帝腿软得厉害,干脆将人背了起来。 咸庆帝身心都被重创,脸 苍白,拒绝几次没有用,便认命似的趴在了范钊背上,时不时还会因为想起别院里的一切而干呕几次,与这些相比,与美人在一起的那片刻 愉简直就像一场午后美梦,都是假的。 范钊一直将他背回船上,君臣俩面对面坐着。 咸庆帝闭着眼睛。 范钊环顾周围的池水,笑了下,问:“皇上知道曲池为何凉快吗?” 咸庆帝不语。 范钊道:“水为 ,前朝百余年冤死在深 的妃嫔太监 女的鬼魂都聚集于此,故而 凉无比。” 咸庆帝:“……” 范钊:“皇上体弱,以后还是少来此处的好。” 第248章 咸庆帝病了, 白 瘫软无力 神恍惚,夜里或焦躁难眠或噩梦连连。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