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阿里斯帮金素贤包扎。 她有意了很多圈,可心中的忧虑一直都在。前面金素贤的伤口已经暴在空气里足够久,到这会儿,伤口上的血都有些凝固。虽然拿手碰上去,还是会有新鲜的血被挤出来…… 金素贤冷冷地问:“你在做什么?” 阿里斯若无其事,把手指从金素贤伤口上挪开,视线在上面晃了晃。 然后回答:“看看你愈合的怎么样了。” 金素贤“嗤”了声,没再多说什么。可这一声,却让阿里斯心头火起。 贾尔斯也是这样的。 这群自大、傲慢、鲁的男人,只会给自己麻烦。 阿里斯略地包扎好,然后去和贾尔斯说,自己准备带杜伦去地下室,开始一场“表演”。 她尽量客气地问贾尔斯,要不要一起去。 贾尔斯打量她,说:“虽然你嘴上这么问,但你的语气、表情,都在说‘不要,不要答应’。” 阿里斯脸一僵。 贾尔斯说:“报酬。” 阿里斯深呼。 进展到这里,弹幕中全部在拱火,希望这三个人内讧。 可惜三人暂时都看不到。 也有人在猜,杜伦又是什么身份,哀嚎着:“不可能又是人了吧?现在已知的人都有五个了!难道就没有平民和神父吗?@节目组@导演 出来挨打!!!” “说什么呢,鼠兔不是讲了吗,绿曼巴和屠夫是平民:)” “所以杜伦肯定不可能是人了啊。作为‘人’,阿里斯需要把杜伦开膛破肚,然后拿到奖励。” “希望这样吧,其实我预想很悲观……” 阿里斯说:“什么报酬?” 贾尔斯诧异地看她。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阿里斯还是从他目光中解读出: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 如果是后一项的话,贾尔斯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份联盟关系。 阿里斯冷静下来,重新问:“你要什么?” 贾尔斯回答:“医疗包,里面一半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十分体贴,不值一提。 可阿里斯怒火熊熊,只认为贾尔斯在趁火打劫。 贾尔斯提醒她:“你需要有人在外面看守。否则,如果其他东西进入你‘表演’的地方……” 阿里斯垂眼,考虑片刻。 她不情不愿,但必须要说,贾尔斯这话不无道理。 说到底,是一场赌博。 阿里斯说:“成。” 但她在贾尔斯这里失去了东西,就想要去金素贤那边找补。 观众们被吊着口味,几个人的票数都在缓慢增加。 可惜没有来一个峰值。 还有人在弹幕中抱怨,说与其看着三人这样磨磨唧唧、各怀目的的“谈判”,还不如去看罗密欧在雨林中行进。 阿里斯慢慢和金素贤说好,她要从金素贤那里拿到2/5的东西——阿里斯自认,这不算自己贪心。 “只是,”阿里斯说,“我不知道你们国家的‘兵役’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相关训练,但在我的节目上,我徒手杀死过野山羊,也给大型动物剥过皮。虽然面对‘人’这一猎物,还是第一次。但金先生,你能比我做得好吗?” 金素贤权衡。 阿里斯志得意,说:“你只是我的助手。” 金素贤看她片刻,目光沉沉,不知想到什么。 这个不识趣的女人…… 金素贤最终说:“好。” 阿里斯笑了下,“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金先生,在刚刚进入这栋别墅的时候,我和贾尔斯探索一番,找到一个还不错的地方。” 五分钟后,金素贤背着被敲晕的杜伦,和阿里斯一起,站在地下室门口。 阿里斯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光火中,她抱怨:“下面有一个陈旧的作台,可惜没有灯光……但是,我猜,既然有作台,这里应该就是节目组设置好的‘场地’,兴许仔细找找,能找到一个手电筒?” 金素贤不置可否。 第393章 杜伦 杜伦是被刺目的光照醒的。 他隐约听到旁人讲话声, 是一道冷而沉的女音,说:“我就说了,一定会有手电。” “是,现在要做什么?” “他那把刀。”阿里斯说,“是不是还在上面?你去取下来。” 两人把找到的手电筒用绳子拴住,从天花板吊下来,充作一盏灯。 手电筒的灯光是柱形, 这会儿直直照在杜伦眼皮上。 他想要动作,可稍微一碰,就觉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那道女声好像有点惊诧, 说:“我还没怎么动呢, 你怎么就……” 杜伦被麻绳捆在作台上。 这一步由金素贤作,用了他在部队里学来的专业手法, 杜伦完全不能挣。非但如此, 因麻绳糙,所以刮蹭着皮肤, 已经将脆弱的地方刮破, 出下方的皮肤组织。 阿里斯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叹:“哦, 这真是……” 为了接下来的“表演”,她有意把彩服外套了, 出里面的短袖。 考虑了下, 又把短袖也掉, 只剩下背心。 一方面, 这是为了“视觉效果”。另一方面,雨林冷,彩服之后还要继续穿,不能沾上血腥味。相比之下,如果自己身上溅血,倒是可以轻松一点祛除。 她忙忙碌碌,用从杂物堆中翻出的一把剃刀,给杜伦刮去身上的发——这是个比较艰难的过程,手稍微重一点,就能看到杜伦身上的血。 几次之后,阿里斯干脆也不在意了。 她手上动作不停。身体倾下来,挡住一点光线,落在杜伦身上,就成了纯粹的影。 杜伦死死盯着她口那个圆月。 他嗓音干哑,想要开口说,你也是人吗?我也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可片刻后,杜伦又哑然。 他完全是一头正在被逐渐、杀掉的畜生。 难道阿里斯真的不知道他也是人吗? 不。 杜伦想清楚了,自己不知道昏了多久,这些时间里,阿里斯完全可以看到自己口的刺青。可她现在还是要对自己动手。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阿里斯看到杜伦心口的圆月了,但她没有改变目的,她就是想杀掉他,并且是用一种更加“艺术”的手段杀掉他,以此来增长自己的人气。 或者,她有意没看杜伦的刺青。 她不在乎杜伦究竟是什么身份,只在乎接下来的杀戮。 不管是哪一样—— 杜伦知道,对她来说,自己是不是人,都不重要了。 在给杜伦“”的时候,阿里斯有意把他口遮住。从始至终,都没有往那边看一眼。 与被遮挡的部对应的,就是杜伦身上其他赤部位。阿里斯捏的视线在他身上缓缓游动,倒是比先前的绿曼巴斯黛拉更像是一条蛇,冷,又无法抗拒,在杜伦身上舔舐、滑动。 接着,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阿里斯手起刀落。 杜伦惨叫一声,鲜血洒,阿里斯撰着手上那块儿软,掂量一下,说:“我之前曾经听说过,在遥远的东方,几百年前,有一种专门的职业,就是负责切掉男人的生殖器官。听说他们的技术很好,还有专门传承。这些被切掉重要部位,”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耸了耸肩膀,近乎促狭地笑了下,“——的男人,则会被送进他们的皇中,负责服侍那些古老的帝王。后来,戴克里先把这项制度引入到古罗马帝国,于是罗马也有了阉人。” 她又把软放在一边,用马克笔在杜伦赤的下腹部勾勒出待会儿下刀时的走势。 一边描绘,一边继续介绍:“从这里切开,他的内脏会直接出来。刀会刺透皮肤、刺透脂肪层……” 杜伦奄奄一息。 疼痛、失血,这些在阿里斯下刀之前,就在剥夺着杜伦的生命力。他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是手电筒,同样,也是父的接引。 他要死掉了。 活过了那么多场游戏,连血鬼都短暂地被他击退过,偏偏又死在另一个玩家手里。 他们都是人。 可这场游戏中最可怕的,就是人。 地下室中,只有手电筒那一点光。 与光柱下的杜伦、阿里斯相比,金素贤完全是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影子。 他看着阿里斯的狂,想象着此刻评论区的状况,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 视线沉沉落在阿里斯身上。 晚上那顿“蔬菜汤”,味道不算好,但也可以果腹。不过与那些草相比,最能填胃部的,又在这种重体力消耗环境中,可能是“”。 比如眼前这两块。 金素贤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虽然一直标榜着服兵役的事情,但在三位数场次的游戏下来后,以往在部队中的专业技巧,自己记得的实在不多。而在雨林中捕猎这种事,他更是从来没有想过。 但现在,他似乎有了其他关于“食物”的选择。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