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 “噗嗤。” 楚英纵听到有人偷笑,就忍不住恼羞成怒了,伸出手绕到身后,使劲地掰…… 这椅子却在他股上夹住了,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掰下来,结果还将他夹得生疼,“嘶嘶”地倒冷气。 “噗……呼呼呼……” 笑声渐渐古怪起来。 楚英纵额上冒出了青筋,抬头对时夜小声道:“别笑了,快帮我把椅子下来!” “?”时夜说,“我没有笑。” 楚英纵怒道:“你明明就一直在笑我,你本没停过!” 两人话音刚落,只听仪器发出“滴——”的一声警报,竟是牧教授心律不齐的警告声。 只片刻功夫,外面猛然冲进来一大群医生,围着牧教授便开始实施急救。 楚英纵一时帮不上忙,连忙两手扶着自己股上的小马扎,跟着时夜躲到了角落里观察着。 少顷,他们只听牧教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猛一大口气。 接着医生们惊喜道:“血氧回升了!”“怎么搞的,是谁这么大本事?” 楚英纵弱弱地道:“……可、可能是我……把老爷子逗笑了吧……” 约半小时后,牧教授的情况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据说是肺部的衰竭情况大为好转,已经可以自主呼了。 观察半天后,医生们决定趁着情况好转,赶紧为他做一个小手术,便转眼又推进了手术室。 楚英纵见状,忙想跟去,但这时就发现了问题—— 他股上还夹着椅子! 被门卡住了,出不去! 时夜:“……” 楚英纵:“……” 时夜:“……噗嗤。” 楚英纵头冒青筋:“这次肯定是你在笑我!!” 他们不得不临时找了个大夫来帮忙救楚英纵。 大夫看了楚英纵,也先乐了半天,在楚英纵炸之前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用一瓶药酒涂抹在他股上,做一下润滑。 楚英纵于是撅着股,四肢着地地跪在病上,哼哼唧唧道:“时小夜得出去……” 医生道:“我把你固定住,他得用力把椅子拔了。” 楚英纵怒道:“我可以固定我自己!” 时夜看了看楚英纵的姿势,又看了看医生,对医生说:“我们三个当中,该出去的不是我。” 医生:“?” 两秒后,医生恍然大悟,擦了擦手,就麻溜地跑了出去。 …… 最终,随着楚英纵“嗷”的一声大叫,他的股终于被时夜从折叠板凳捕兽夹中救了下来,但代价了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痕。 时夜看着他印着小熊的粉蓝四角短,说:“我可以帮你涂药酒。” 楚英纵面红耳赤,急匆匆将自己子提了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几分钟后,楚英纵一瘸一拐,跟着时夜来到手术室外面。 他们听到医生说手术非常顺利,老爷子呼已经完全顺畅了,转入观察室后,再过半天家属才能进去照顾。 此时,楚英纵“股拯救病人”的传奇故事已经在做手术的医护人员当中传开,人人见了他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呀,是你呀小伙子!股好了吗?” 楚英纵气得炸,不想搭理他们。 但还有人上来摸了摸他的肩膀,慨道:“病人竟然活活让你笑神了!这几哆嗦,笑得他气都利索了!唉,你这锦鲤体质好啊,真是好啊!我们急救科要是能有这么个宝贝就好了!” 直摸得楚英纵差点起皮疙瘩。 他们又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 楚英纵股受伤坐不下去,只能靠着墙,脑袋搁在时夜肩膀上略作休息。 一会儿,余景树匆忙赶了过来,眼圈还微微泛红。 他上来就抓住医生问了个大概,得知老爷子奇迹般好转后,忍不住又偷偷抹掉泪意,笑道:“好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 又过了一会儿,余景树面带笑容地转回头。 楚英纵:“?” 余景树和蔼可亲地问:“英纵啊,股好了吗?” 楚英纵瞬间炸:“问问问,都来问什么问!我股好的很!!!” 中午,三个全部顶着浓重黑眼圈的男人,一齐在医院门口随便吃了点饭。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一副东倒西歪、下一秒就能睡着的模样,将老板看得胆战心惊。 之后,他们回到医院时,就被告知老爷子已经可以探视了。 刚刚经过手术,牧江天的气却比昨夜要好得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一笑反而神了。 他术后麻醉还没完全过去,说话不慎利索,但在看到时夜的时候,仍是出了歪歪扭扭的笑容。 余景树也不知怎么了,今天看了这一幕鼻子就又发酸,忙忍住了,说:“老师,我们都来看你了。阿夜昨天上了电视,刚下课就也匆忙赶过来,陪了您一夜……” 牧江天发出“唔唔”的声音,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 十多分钟后。 不觉间将事情代了一番,余景树也不想说得太多,打扰老师休息。 牧江天却放心不下,费力地伸出手,在余景树的掌心比划着东西。 “北……”余景树道,“北斗?” 牧江天:“唔!” 余景树见这里没有外人,便稍微凑近了一点,在牧江天耳边低声道:“北斗文件找回来了,您放心,epiphany那边已经删干净。多亏了时夜帮忙啊,他彻底拿捏住了blady……” 大约将事情讲了一遍,余景树又低声补充说:“我昨就是据阿夜提供的信息,在带队追踪blady,现在已经据ip等信息锁定了她的身份。她正在枫叶国那边,我们的外部门尽早就出发涉,争取将她引渡到国内上法庭……您放心,网络攻防是阿夜擅长的;而在追踪打击网络犯罪这个方面啊,我才是专业的,绝对不会放跑她的。” 牧江天听了,深深地了口气,手指在余景树掌心慢慢地变化,费力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余景树看了,傻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回头道:“阿夜,你快看,老师也在夸你呢!” 然而他回头一看才发现,时夜和楚英纵这两个大小伙子,已经困到互相倚靠着睡着了。 楚英纵稍矮一点,小心地将脑袋垂在时夜的肩窝上,免得疼了他; 而时夜一手揽着楚英纵的,防止他从长椅上滑了下去。 第67章 这倒是余景树这个中年直男大叔第一次在想:这两个小伙子是不是走得太亲近了一点? 学生时代的男孩子们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 困极了挨在一处睡觉也不是没有过,但扶着对方的倒是不太常见…… 他还在想的时候,却收到了另外的通知。 ——原来是群里的人都来了。 那本来是“牧院士追悼委员会”的群, 里面成员几乎都曾经是牧江天的同事、同学或者是学生们。 大家中午发现群里有消息,本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但都没想到, 来的消息却是牧江天突然大好了…… 这下子不知乐坏了多少人,尤其几个关系亲近的老爷子, 下午便结伴来了医院。 …… 半小时后, 余景树被领导拉回去继续写报告了。 而看护病房中。 追悼委员们留下了三位, 和牧江天一起,四人干脆打起了麻将。 老人们对生死相当看淡,经历朋友的葬礼和追悼会亦不是一两次了, 早已对其平常待之。 他们聚在一起聊起天来,也并不避忌这些东西,和牧江天说说笑笑的。 牧江天躺在病上, 手还不大利索,故而是口头吩咐护工, 由后者替他打着麻将, 他就过过眼瘾。 老人们正聊道:“这下可好,老牧生了个病, 肯定是回不去项目组了,回去国家也不放心啊。” “得嘞, 早就该安心回家, 含饴孙了。” 说到孙子,牧江天可就不困了,含笑道:“还好阿夜争气, 我这把老骨头啊,算是临死前又能为国家培养一个栋梁……” 众人嫌弃道:“又来了又来了!” “知道你家阿夜厉害,我这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说话间,病房门被推开了,外头探进来一个脑袋。 楚英纵怯生生地:“各、各位领导好,那个……医生吩咐我进来给老爷子量一下体温。” 听见他的称呼,众人都哄笑了起来,一位老人招手道:“进来吧。” 楚英纵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恨不能踢个大步,从旁边橱柜里掏出温度计,却听护工道:“你可以吗?要不我来吧。” 牧江天倒是说:“让他来吧,多大点事,你继续打牌。” 楚英纵低着脑袋,将体温计照在牧江天手腕上等着。 今天牧江天是头脑清醒的,不住地打量着他,目光中透出一抹意的神,嘴角也微微勾了上来。 一会儿,温度出来了,楚英纵拿笔写在自己掌心了,就想出门去。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