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身后砍下一簇矮灌木,栓好鱼线,再用长木杆举上树冠,然后牵着鱼线回到狙击位置。那个低矮树冠,如一个披着伪装蓑衣的狙击手,正蹲在枝桠左右扭动。 这一次,两个手持自动步 的家伙,再也不敢利用半瞄装置狂妄 击,而把希望寄托在身后的狙击手身上。但苇 后面的狙击手却迟迟不肯开 ,忽然之间,我意识到一种可怕的危险,冷汗瞬间在我脊梁上冒起。 那个家伙在绕行狙击,和我当初在林地上作战一样。那名海盗狙击手身上配有匕首,他一定打削了一 苇杆儿,衔在嘴里呼 ,利用混暗的湖面掩护,先潜游到山口下的溪涧,再翻爬上山头,从我身后的高处 杀我。 此时,他应该正攀爬到我右侧山 ,我立刻起身,沿着山脊朝回奔跑,到达一千五百米高的峰顶时,我爬上一棵高树,隐藏在了茂盛的树冠里。 皮伪装的外表已经 透,将绿 彰显的极为鲜 ,像极了雨水冲刷过后的树叶。轻轻探出狙击 管儿,打开狙击准镜上的黑 塑料盖子,我开始等待这个包抄上来的狙击杀手。 十五分钟不到,一个身披狙击伪装的家伙,冒着纷纷密雨,抱着巴特雷狙击步 ,正朝山顶吃力而迅速的奔跑着。他跳水之前,就带上了伪装服,难怪在浩瀚的苇 很难推测出他的身形和体位。 他长了一张糨糊脸,鼻子短小且无鼻梁, 大的两个鼻孔仿佛 沙坑,将五官使劲儿朝面部中间缩紧。幸好对方是个白人,假如是个油亮的黑人,真如一只抱 的大猩猩在奔跑。 这个狙击手体格强悍,以我刚趴伏的狙击位置作为圆点,保持三百米的半径朝我刚才位置的身后绕去。他想跑到山脊,爬上一个较高的大树,清点山顶前沿的狙击手数量,之后一一 杀。 “砰” 杀的子弹窜出 口,一股心灵深处的快 燃起心头。击杀沧鬼大船上的双人狙击手时,还不曾有过如此 觉,从杀掉登陆上岛的第一个穿红背心儿的强盗,到我现在的狙击 杀,死在自己幽灵冷 下的对手不计其数。而每次狙击镜孔中血染的画面,对一个隐匿杀戮多年的我来讲,像引导一名失忆者恢复本 。 这个糨糊脸,如一只蠢笨的山熊,刚背上狙击步 ,两手把住树干准备攀爬,子弹就钻进他后脑。他像忏悔的囚徒,抱着大树跪倒在地,那宽厚的右肩,最终没能抵撑住他上身,扑趴在了树下。 雨水浇灌在他身上,仿佛要掩埋尸体。粘稠的鲜血,很快将他后脑上包裹的碎布浸泡 和, 到 冷的山石上。铲除掉敌人的狙击手,对付剩下的两个海盗就不那么扯肘。 我仔细观察两侧山壁,没见其余海盗跟随上来,于是抱着 漉漉的大树滑下,急速朝 杀掉的糨糊脸跑去。 这家伙的后脑,如西瓜检验成 度时削开的小 , 出狰狞的红瓤。我抓断一把青草,使劲儿填 进他颅骨破口,再用泥巴和些外 的鲜血、脑髓,涂抹在那张难看的脸上,令他失去原来的相貌。 拿出 间两个锋利攀闪钩子,扎进死尸锁骨,我拉着他一口气跑到山头附近,然后摆在一丛草叶后面,令其抱着归属自己的狙击步 ,成伏击姿势。一切安排妥当,我又拉动鱼线,将那簇挡在死尸狙击手前的树枝拽开, 出他红黑的脸。 这种暴 ,如同鲜活的小虫 饵,深深 引贪食的鸟儿。苇 里隐匿的两个海盗,可以利用手上的半瞄自动步 ,清楚看到这个容易被 杀的狙击手。 他们只能采取两种作战方式,要么分左右两路,用v式迫近队形,悄悄靠近到山脚下,突然开 打爆目标脑袋,要么就赖在苇 里面一动不动,等待母船派出的救援。 山风不断吹过我的身体,狙击 管儿上支起的小叶片,如抖动的小尾巴,在瞄准镜前起来落下。我深 一口微凉的空气,静静观察着对方的动向,只要他们潜伏近山脚下,中了死尸狙击手的引 ,再想活命躲回苇 是不可能的。 残余的两个海盗,一直隐藏在浓密的苇 里,他俩或许在等待包抄上山顶的狙击手帮助解除临山之上的狙击捕杀,所以最终没敢冒险。 芦雅和伊凉,还在另一侧峰顶隐蔽,尚不知安全与否。同两个手持自动步 的敌人僵持下去,并无太大意义。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