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热浪翻滚,底层的泥草味儿,夹杂着动物群的粪便味儿, 臭阵阵扑鼻,令人不情愿呼 。如果击杀一头斑马,我一人恐怕很难拖拽回去,而且我们三天也吃不下如此大的一头野味儿。在可以任意汲取的时候,贪婪和浪费是一种危险。 因为,假如猎杀一只大体型的斑马,宰剖兽 耗费的时间就会延长;掏出的动物内脏里的杂物也较多,这些行为都很容易引来猛兽的袭击。而且,背着过多鲜 回山 ,路上是累赘。所以,我决定 杀一只体积中等的年轻羚羊。 再次窥察一下四周,并无潜伏的猛兽靠近,我便悄悄取下背上的狙击步 。这个距离狩猎,就像叉子杵起瓷盘里的牛排,再简单不过。 狙击准镜中,一头刚刚摆 母亲守护的小羚羊,正悠然自若地嚼着草茎,它头顶没有犄角,一双水润漆黑的大眼睛,不时朝我的方向定睛一望,好像预 到死亡,但又不确定。最后,它仿佛不想自己吓唬自己似的抖抖耳朵,甩了一下白 尖尖的小尾巴。 四周的鬣狗,好像预先警觉到了我的存在。这些家伙预警似的发出呜嗷呜嗷地呻叫,彼此联络招呼,似乎准备哄抢我击中的羚羊。 “砰!”一声脆响,打破草原上枯燥的沉闷,呼啸直飞的子弹,在无数蒿草的上层,冲开一条直线,直奔小羚羊的眉心,在它头骨上炸出一个 孔。伤口周围的皮 ,犹如起开一半的啤酒盖儿。 大片的斑马群和羚羊群,先是惊得一愣,随即朝身后那片稀稀拉拉的树林云涌窜去。原本祥和的草原,危险的暗 像从突然破裂的管道 出,整片大地黄土飞扬,沸腾了起来。 我火速起身,挎好狙击步 朝猎物奔去,其余鬣狗追随着兽群,一颠一簸地跑着,意图趁 扯咬住一头斑马幼崽。 枯黄的蒿草,磨得我 肋难受,也掸掉不少汗水。我不由得舔舔干裂的嘴 ,给自己肤表补些水分。虽然这只能是心理作用。 跑到近前,小羚羊额前 倒的枯草已浸染血红,白糊状的脑浆混迹在兽血中,其间带有崩碎的颅骨渣滓。我一把抄起小羚羊,扛在肩头转身飞跑,往刚才歇息的山 上奔。 那群追赶斑马群的鬣狗,忽然掉头朝我追来,仿佛是我抢了它们的猎物。我左手揪住肩头的羚羊耳朵,右手拽出 股后面的fn57手 ,准备让这些难 的家伙吃点苦头儿。 追过来的鬣狗群,大概有十一二条,它们分布在我两侧,边一瘸一拐地跑,边歪头淌着口水,痴 斜视我肩头的羚羊。 “叭叭,叭”眼瞅着到了山脚,马上就得弓背往上攀登,却有三条鬣狗猛然加速,窜到我前面。 我明白,它们这是调整队形,准备扑上来了。“嗷嗷嗷……”三只屯着肚子的鬣狗,没来得及拦到我前面调头,便给子弹一下打倒在草地上,就着奔跑的惯 ,咕噜噜翻滚起来。刺耳的惨叫声,震得耳膜我收缩。 其余鬣狗见同伴惨死,立刻刹住脚步,嗷嚎一声往回跑,再没一只敢遛着我跑。 我 耸了一下肩头,让扛着的羚羊搭稳些。兽血顺着我的 膛滑滴,左侧凸鼓的 肌,染成了鲜红,干燥的皮靴头儿,把坠落的血点绽成梅花状。 只要上到山 歇息的位置,我就可以 出匕首屠宰这只猎物了。等放干净了兽血,再掏空羚羊的内脏,猎物重量会减轻很多,扛回去的路上好走些。 仅用了四分钟,我便攀登上那块儿屋檐似的石层,拔出亮闪闪的匕首,噌一下抹断小羚羊的咽喉,使它身子斜控向下。粘稠的血浆顺着青黑石壁溜滑,没多远就给强烈的太 蒸发,变得果冻一般凝固,仿佛一条蚯蚓,没爬几步便干死在暴晒的岩石上。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