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她唤了他一声,转到他的面前,轻轻执住了他的一双手,眼眸凝视着他。 “当时幸好殿下你及时到了,要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玄度沉默。菩珠一咬牙,顺势贴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 身,仰面看他。 “殿下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二人一个俯视,一个仰脸,四目相对。 “就这些了?” 片刻之后,李玄度发问,声音轻飘飘的,也听不出其中的喜怒。 她有点犹豫,迟疑了下,决定还是再告诉他一点当时的事,但不能全说。 一点也不提的话,就当时的那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应当有些暧昧。他若不信,认为自己在欺骗他,那就糟糕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但也不能全让他知道。就沈旸那厮当时那近乎赤 的威胁加 惑,若被他知晓,万一认定是自己勾引在先,岂非百口莫辩? 菩珠轻声道:“他对我的态度,我觉着有些古怪……我当时怕极了……就盼着你能来……” 她缩了缩肩,又躲进了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 膛,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就在她心生忐忑之时, 到一只手掌轻轻地落到她的头上,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低低的声音随之在耳畔响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以后再不要自己胡 去哪里。这里还要待几 ,我叫叶霄跟着你。” 菩珠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没事了。 他显然没再生自己的气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面上带笑:“殿下你累了一天,想必乏了,去沐浴吧。” 李玄度微微颔首,正要唤骆保,菩珠又道:“殿下你手臂还没好,我服侍殿下沐浴。” 李玄度一怔,看着她转身去唤骆保。 骆保入内,看了眼炭炉,又望向李玄度, 言又止的。 李玄度道:“罢了。你送水来就是。” …… 水面袅袅地泛着淡淡的白 热气,菩珠服侍李玄度沐浴。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如此亲密的事情。 她一边用巾子替他擦拭着后背,还有手臂,小心翼翼,避免打 他的伤处,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他。 擦完背后,他就靠坐在浴桶里,头微微地后仰,闭目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水气慢慢地凝结在他眉梢和睫尾, 漉漉的面容俊美无俦。 菩珠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到他的情绪还是有点低落,并且面带倦容。 她猜测或许是和今天的两军作训有关。 连陈祖德都避之不及的事,要他去做,难为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样也好,这对于她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皇帝或者李承煜 迫他越紧,他的处境越艰难, 后鼓动他造反,也就越发容易了。 顺风顺水,他一辈子就这么厮混下去,那是不行的。 但看他这样闷闷的,面带倦 ,菩珠心里也是有点不忍,想让他早点休息算了。 再转念一想,不妥。 自己现在同情他,为他考虑, 后万一自己倒霉,谁来同情她呢? 前世落得那样的结局,她记忆犹新。想他得势后不来救她报恩,还和他的表妹双宿双飞…… 哦对了。这辈子,他阙国的那位表妹也还在等着他。 前世她做皇后,豁达而大度。 这辈子自然也是如此。 只要她生了儿子,确定那个阙国表妹不会威胁她的地位,到时候自会成全他们,她冷冷地想。心里方才涌出的对他的所有怜惜之情,登时不翼而飞。 管他情绪高不高,人累不累。这个月昨晚已经浪费了过去,今晚最后一天,她再不努力,要等下个月了,那时候说不定人都已经在阙国了! 人一狠,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方才替他擦背时,为了避免沾 衣裳,她下虽束着罗裙,但上身只留一件小衣, 着两只胳膊和一截纤 。 如此亲近而卖力的贴身服侍,竟也没引来他半点的注意力。 菩珠从后注视着他的面容,悄悄地松开了手。 雪白的巾子从她指尖滑开,在水面起伏,犹如一朵慢慢舒展开来的花, 了水,飘 着,缓缓地自水面下沉而去。 她舒展玉臂,从后贴着他的脖颈穿过了他坚实的双肩,浸入水中,环在他的 膛上,双手轻轻抚摩,身子亦跟着贴向了他的肩背,低头张嘴,轻轻地咬在了他因后仰而显得格外凸出的男 的喉结之上。 第67章 和李玄度有点 了, 加上有过肌肤之亲,菩珠渐渐体味到了他的一些小小的“癖好”,譬如, 喜 她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肩背脖颈不放。 又譬如, 亲吻他的喉结。 果然, 随着她的动作,李玄度的眼皮子轻轻动了几下。 菩珠继续, 嘴不停, 手亦是不停, 在水的遮挡之下,缓缓向下, 身子亦跟着双手, 慢慢前倾, 最后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桶壁和他的肩背上。 水面依然平静,袅袅泛着白烟, 水下却是暗 涌动。李玄度的神 渐渐紧绷, 右手忽然沉入了水中,一把攥住她手,阻止了她的胡作非为, 随即睁眸看向她。 她面庞绯红,肌肤早被水汽濡 了,几缕鬓发也贴在了面颊上,一双美眸 漉漉地看着他。 “殿下怎的了?不许我这般对你吗?” 她轻声问他, 语带挑衅。 李玄度喉结滚动,闭了闭目, 手一拽,菩珠整个人似一只口袋般, 竟从后被他直接拽进了浴桶里。水“哗”的一声溢了出去, 得 地。 菩珠惊呼一声,但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她被他拉了过去,几乎没什么前奏,在水下很快就被占了。 他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菩珠有点意外。 浴桶里挤了两个人,便狭仄了起来。她被迫只能屈着身子趴在桶壁上,手指紧紧抓着桶壁,免得自己滑下水去淹死了。 她脑子昏昏沉沉,人也仿佛被 去了骨,和着 漾的水波一道飘摇摆动,水波渐渐平静了下去,她却还那样趴着,十指攥着桶壁,攥得指节微微发白,直到听到身后的李玄度长长舒出一口气,慢慢松开自己,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太蠢了! 都摆好位置了,那么重要的最后一步,怎就忘了哄他回到 上去? 这岂不是白白辛苦? 她简直 哭无泪。 “殿下——” 她咬了咬 ,扭头看他,叫了他一声。 她的声音充 了委屈。这令从 情中退 的李玄度 到懊丧,并且自责。 今天他大约真的太累,又或者,是方才这经历太令人热血冲动,他控制不住,竟那么快就结束了。 她显然很不 意。 李玄度望着眼前这张带着失落表情的娇面,心里涌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几分无奈、又几分甜 的奇怪的 觉。 他想 足她,让她高兴。 没关系,他可以再来的。 “水冷了,我抱你到 上去——” 他哑着声道,从水中站了起来,将她的身子也抱了起来,拭去水珠子,回到了那张新移过位置的 上。 菩珠方才的懊悔和失落之 ,很快就消失了。 她得到了来自于他的补偿。 看不出来他本事竟那么好。这一次她终于得偿所愿,带着事后的 足和疲倦之 ,抱着他,闭目很快睡了过去。 李玄度睡到深夜,醒了过来。 她还在沉睡。方才只是在他怀里缩了缩,动了一下。 他却醒了。 银炭耐燃, 前的那只火盆子还在静静地烧,火光丝丝地散着热气。 李玄度闭目,听着来自怀中这女子的呼 之声。 他这辈子,享过了这天下最高等的富贵,也经历过这世间普通人不能想象的痛苦。 富贵宛如烟云,而痛苦却会留下它的烙印。 一时的那注定只是暂时的 愉纵 总会褪去。当身体再度放空之后,留在心底的烙印,才是他人生的永恒的主题。 从前他非常不愿去想将来,道家那豁达而超 的关于生死的阐述,也深深地影响到他。 生何 死何惧。 可惜他终究是凡人,修不成心中无物的道。他的母系阙国,始终是他卸不去的牵绊。 如今,他仿佛又多了一缕羁绊。便是此刻这个卧在他怀中全无心事呼呼大睡的小女郎。 不管她是如何贸然并不受 地闯入了他的世界,她已做了他的 ,他也占有了她。这是个事实。 就算养一只宠,也要为它考虑食宿和安乐。 他名为秦王,地位高贵,人人口称殿下,他能为她做什么? 有一天,他从容就死,他阙国的母系之人也继续能够安身立命,她呢?将会如何? 他的皇帝兄长留了她的 命,她转投回到了他侄儿李承煜的怀抱,继续去做她的皇后大梦。 这大约就是她最好、也最理想的结局。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