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见她的神情有些怔忡,因轻声安抚道:“王爷昨夜里特意 代的,说让您不必担忧,您放心就是了。这会儿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起 ?” 闻言,秦怀玉回过神来笑道:“嗯,起吧。” 睡了这一夜,倒是觉得这些时 的疲累缓过来了几分。 才吃了早膳,就见顾明渊回来了。 如今已是正月末,初 时节的天,带着冬 的寒冷跟 的温,融合在一起,倒成了这乍暖还寒的模样。 他进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冷意,进门后先将披风挂了起来,见秦怀玉已然起来,不由得笑着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 回来的时候,秦怀玉在马车上都睡了一觉,可见这些时 是累坏了。 顾明渊心疼媳妇,昨 走之前,特意吩咐丫鬟点了安神香,就预备着让她多休息一下的。 见他回来,秦怀玉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在听得他这话,不由得嗔笑道:“已经什么时候了,再睡也太不像话了。王爷可是一夜没睡?” 哪怕他带着笑, 神也极好,秦怀玉却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眼下的青黑。 闻言,顾明渊点了点头,散漫道:“夜里有些事情,倒也不觉得困——先别忙着收,拿个碗过来,本王随意用些便是了。” 丫鬟们才打算将早膳收起来,听得这话,应了一声之后便过去取了新的碗筷。 秦怀玉已然准备起身了,见他坐下来,索 也跟着坐回了原位,一面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一靠近他,秦怀玉便忍不住蹙了蹙眉,只是忍着没说什么,等到挥手让丫鬟们下去,才轻声问道:“可有受伤?” 他身上的血腥味儿极淡,可秦怀玉鼻子却十分 ,只一靠近,便闻到了。 顾明渊没成想自己已经洗澡换衣服,还没瞒过去,因轻声叹了口气,温声道:“放心,本王无事。” 他顿了顿,到底还是道:“昨夜里抓捕了些人,连夜审问的,我离得近,溅到了血。”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秦怀玉却觉得触目惊心,再连想起来昨 顾明渊的话,因问道:“与静嫔有关?” 顾明渊见她如此 锐,点头应了,想了想,将先前的事情说了,道:“先前岳父不是比本王晚一 过去么,他当时便是得了情报,抓到了几个余孽。而昨夜围剿成功,又抓捕了一批,只是到底让静嫔成了漏网之鱼。” 那女人的警惕心太高了,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撤走了大半,只有少部分不止是死士还是没来得及走的,被秦毅他们正堵了个稳稳当当。 之后便是连夜的刑讯,大理寺那边本就是用惯了手段的,是以昨夜场面十分血腥。 顾明渊不 说的详细吓到她,便只简略说了,末了又道:“如今此事已经报给了父皇,父皇震怒,要全城搜捕,现下正着了五成兵马司等人在 中呢,还是他体恤我近来太过 劳,才放我先回来休息一阵。” 原本皇帝是要让顾明渊在 中休息的,但他放心不下秦怀玉,所以还是回来了。 秦怀玉不知这里面的细节,但只听他这话,便忍不住皱了眉,待得他说完,恳切道:“长清务必要万事小心,安全为上。” 她眼中的担忧让顾明渊十分受用,因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 闻言,秦怀玉点了点头,到底是 着心底的不安,应声道:“那就好。” …… 接下来的两 ,顾明渊格外忙碌。 秦怀玉习惯了他早出晚归,又因着初 时节各种事务繁杂,庄子里跟铺子里都过来汇报,所以她的 子也跟着忙了起来。 便是这个时候, 里出事了。 静嫔多年在 中,不知什么时候竟摸清楚了皇家地 的路线,从暗门闯进了 内,直接挟持了皇帝! 那地 乃是皇家为了预防万一,留下来作为退路的,几代传下来,除了皇帝再无其他人知晓,因此哪怕这次出事,皇帝都未曾将这条密道告诉其他人。 谁曾想,竟让静嫔不知什么时候给得了个清清楚楚。 而这一次,顾明渊秦毅他们在京中的大肆围剿,还有顾明珏成了废人的消息,大抵是刺 了静嫔,让她狗急跳墙之下,选择了鱼死网破。 不,或许在静嫔看来,这叫险中求生。 挟持了皇帝在他们写下的诏书上摁了玉玺印鉴之后,静嫔笑的一脸温婉:“皇上,看在臣妾跟你多年来的情分上,您再传召下去,让文武百官来参加夜宴,如何?” 皇帝被静嫔控制,连话都说不完全,且不知那妖妇用了什么法子,只要他一动弹就会觉得浑身剧痛无比。 皇帝不怕疼,但他怕极了从自己身体里到处 窜的东西,厉声道:“你这个 人……” 然而话未说完,整个人都疼的倒在地上不住地 搐着。 静嫔对他这模样鄙夷不已,嗤了一声,道:“皇上,您可要考虑好了在说话。” 到了这一步,静嫔没什么好怕的。她只恨自己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当年若是直接狠心一点杀了皇帝,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破事儿了。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顾明珏成了废人,静嫔只这一个儿子,但好在这 中还有两个未成年的皇子,最小的那个,才刚刚会走路。 她随便拎出来这个拿来当傀儡,她依旧能将西楚掌控在手中。 这是她最下等的路子,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至于那个被她拎过来的小皇子,现下正瘫坐在地上,神情里 是恐惧——任凭谁刚见识了母妃死在自己面前,也是要恐惧的。小皇子没有晕过去,还得多谢静嫔下的药,让他得以保持清醒。 皇帝气急败坏,恨不能杀了她,连声音都带着恨意:“朕这么多年,待你不薄!当年你不过是那岭南公主身边的小丫头,若不是朕保了你,你可活不到今 !” 那岭南送来的和亲公主美则美矣,只可惜是个善妒的,当年在 中没少兴风作浪。 彼时皇帝喝多,幸了静嫔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 女,吓得瑟瑟发抖的跪在自己面前,求他救自己一命。 皇帝对女人向来不薄,念及她主子的德行,随手赐了她名分,让她搬了出去。 闻言,静嫔却是笑了,睨了他一眼,道:“皇上真的以为,是您保的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将事情都跟你摊开了说——那时候将我送到您 上的,可是我那位好主子呢。” 见皇帝骤然瞪大了眸子,静嫔噙着一抹笑意,却是格外冷冽:“她生不出孩子,便打算借我的肚子生一个出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想去母留子,却不知我早防备着她,到头来,她没得逞,反而自己赔进去了一条命。” 说起来,她那位主子可是个狠角 ,哪怕自己筹谋许久,也险些在公主的手里丢了 命。 好在,最终赢了的是自己。 听得静嫔讲述这些往事,皇帝越发不可置信,咬牙沉声道:“是你?” 当时岭南公主暴毙身亡, 中追查之下,一切线索都指向了另外一个得宠的嫔妃,因着那女子跟岭南公主平素里积怨颇深,皇帝真的信了,且为了岭南两国的 好,而处置了那嫔妃。 事后皇帝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一切证据皆在,此事没多久便尘埃落定了。 谁曾想,竟然是静嫔?! “那后来,进 的乐瑶公主呢,那些事情也都是你做了栽赃给她的?” 几年之后,岭南又进献了一名公主,乃是先前那位的妹妹,年近十五岁,名唤乐瑶。 这位公主比她姐姐还有过之而不及,何止在 里闹事儿,更因为她,而掀起了岭南跟西楚的斗争。 听得皇帝这话,静嫔笑的格外温婉:“皇上,您跟臣妾也算是多年夫 了,怎么就这么不客气的往我身上泼脏水呢?臣妾在如何,也不至于去祸害一个小丫头,就算祸害,也是她先想动手的。” 乐瑶公主进 的时候,静嫔 就没打算做什么,她深知皇帝的子嗣太多,且加之自己彼时野心没有太大,只想着养大孩子,皇帝能给她儿子一片封地,到时候做一方霸主就够了。 谁知那位小公主却是个心更大的,她不但依旧拿静嫔当奴才,且还试图指使自己去做恶事。 别闹了,她有儿子有依仗,凭什么要被人当 使,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乐瑶公主因此生了气,但因着才到西楚,所以便暂且放过了她,用自己带来的人去兴风作浪。 那后果自然是明显的。 在静嫔有心的推波助澜下, 中被她闹得乌烟瘴气,甚至于还将手伸到了顾明渊的头上。 而顾明渊,是皇帝的逆鳞。 可惜乐瑶公主太过无用,非但没有 死顾明渊,反而还暴 了自己,最终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乐瑶公主死后,岭南一怒之下进犯,两国 战,若不是静嫔韬光养晦,怕是在那个时候,就被皇帝给清算掉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