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们惊讶的是, 不仅前三没有绥沉他们。 直到最后期限至快要将结界封上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怎么回事?怎么没见到绥沉他们的影子?” 青昀远远看了过去, 用神识扫了一遍。 对于其他修者来说用神识覆盖整个不周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但对于青昀这种修为的大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奇怪, 我能知到绥沉的气息,可你那徒弟的气息不知怎么的跟风一样捉不住。” 他再试着知了一遍,发现还是若有若无,没办法确定位置。 “该不会是受了重伤吧。” 青昀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往容予身上落, 不算隐晦, 却也不骨。 他在询问对方, 毕竟论起知,这里没人要比容予更加出。 “不会。” 容予摇了摇头。 “若是他们受了伤没办法走出来的话, 早就撕了符纸了。” 他心下的不安从之前雷雨刚至的时候便开始弥漫了。 没有什么据,可能是因为这天郁,容予觉得心头闷闷得不过气来。 “剑祖, 让我进去瞧瞧吧。” 同样不安的还有顾长庚。 他抿着薄,见容予神情晦暗,先一步开口这般说道。 “可能是在秘境之中失了走不出来。” 一般修者进了秘境之中, 他们的意识没几个是清明的。 在意识混沌的时候,他们连自己都失,更别提还记得符纸的事情了。 容予听到青年的话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风轻云淡之中又莫名带了点儿嘲讽意味。 顾长庚一愣,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无尘捻着佛珠,低声提醒道。 “谁都可能失在秘境之中,但绥汐不会。” “她的心不受任何东西束缚,不会生出魔怔。” 无尘这话看似是说给顾长庚听的,然而言语之中却又有一种意思。 不过没人觉察到,只以为是解释给青年听的。 也是。 没什么七情六的人,没有霾惘,自然是不会被困在秘境之中的。 顾长庚听后心下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那……” “我进去。” 容予打断了顾长庚的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毕竟是我的徒弟,怎么好意思麻烦一个小辈呢。” 青年张了张嘴,容予没等他的回应便一个瞬身入了不周山内。 速度极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捕捉不到丝毫残影。 “刚才瞧着他面上还淡然自若的,这不还是着急的吗?走这么快。” 青昀笑了笑,趁着人不在这里时候这般调侃了一句。 “你徒弟也在里面,你跟着一起? “他气息平稳,就是灵力耗费多了点,没什么大碍。再说了他又不是个娃娃,只要还能动自然能够找到出来的路径。” 晋上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青昀这样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而是因为觉着这件事有些蹊跷。 但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而有些烦躁罢了。 青昀与晋上认识了也有个三百来年,瞧着他这般模样也猜出了他心头在烦忧着什么。 “别多想了,这不周山是你的地盘,几百年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这一次容予也在,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剑是剑修的半身,那么这不周山也相当于是晋上的半身。 这里的一草一木自他接管之后便都受着他灵力的滋养,他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愿吧。” 半晌,他这么沉声说道。 显然,即使有容予在,他也没办法完全心安。 和心大的青昀不一样。 无尘虽没有表出任何情绪,但却算是这里面看得最透彻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顾长庚。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青年没明白对方这话什么意思,他怔然抬眸看了过去。 眼神里带着疑惑。 “你不是想进去吗?” 顾长庚一顿,长长的睫颤了下。 “剑祖他……” “他只是说他进去,没说不让你进去。” 无尘打断了顾长庚的话,用一种极为风轻云淡的语气。 仔细听来,还理直气壮的。 “你若想进去便进去吧,这么一直委屈巴巴地站我旁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青年听到无尘这话后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对方是看他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他眼眸闪了闪,朝着无尘微微颔首。 “多谢大师。” 话音刚落,一抹藏青身影也同刚才容予一样猝不及防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青昀看着顾长庚离去的身影,不解地看向对方。 “你这是做什么?容予都进去了,他进去与否不都一样吗?” 在他看来,无尘刚才做的事情显然多此一举了点儿。 “与其让他这么忧虑不安的在外面,倒不如一同进去为好。” 无尘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沉了几分。 “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他左右不过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不懂。” “……也是,你单身千年你懂个。” “……” 有被冒犯到。 …… 林间还有些雾没散,比起外面更多的是些水汽。 草叶之上凝着水珠,缓缓地顺着叶脉落在了松软的土壤里。 和危机暗涌的夜晚不一样,白时候不周山里很是宁静美好。 那些妖兽一般只在夜里出没,里面除了些灵兽飞鸟之外,没有任何声响。 绥汐的气息是知不到,不过绥沉鱼她在一起。 只需要跟着少年的气息过去,便能一下子找到她。 容予是御剑去的那处悬崖。 青霄剑速度极快,他几乎只一眨眼工夫便抵达了绥沉气息最近的地方。 他扫了一眼四周,不知是何缘故。 这里大半的草木都被焚烧殆尽,除了瀑布之外,也就悬崖下面还尚且算好的。 没什么被烧毁的地方。 容予收回剑,林间风将不远处的一片枯叶带了过来。 叶子往下落,他纵身一跃,轻轻踩在了叶片上面。 他素来喜着一些颜素净的衣衫,此时一身白衣。 也就衣襟衣袖处带着些银线云纹,浅淡的看不出来纹路。 只有在光和月的映照下,才反出些许光亮。 容予的衣袖被风吹的烈烈,风中还有些瀑布的水汽。 将他鸦青的发给拂起,墨花从笔端盛放于宣纸之上一般。 缥缈美好。 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