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被领到最豪华的中心大帐里等候接见。 雨文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有点慕虚荣,总喜把自己住的地方的豪华一些,现在连娘娘神殿里的马桶都换成纯金的了。 这次出来行军打仗,也不忘好好布置一下这间中心大帐。大帐里桌子椅子餐具茶具一应俱全,家具都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的,椅子上还有一张虎皮。羊编成的厚布被染成了红,铺在地上做地毯。洁白的帐篷里,点着好几虫腊做成的蜡烛,在四周白布的衬托下,把大帐里照得像白天一样明亮。 整个大帐里十分富丽堂皇,充了奢华之气。 曲长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屋子,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看什么都让人惊讶,要不是旁边还有人看着,她真想把这些桌子椅子都搬回去。 两人进来的时候,雨文并不在帐篷里,有士兵给送过来两碗茶,让她俩:“先等着,娘娘有点事,一会就来。” 就在一杯茶水快要喝完的时候,帐帘一挑,雨文进来了,只见雨文掉了平时穿的白衣,换上了行军时的绿衣服。 雨文一进来就笑着大声说:“是老曲来了,两个月没见,你的身体还好吧?” 老曲赶紧站起来回话:“托娘娘的福,我的身体还不错。” “那好,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儿住下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别不好意思,就在我这儿安心住下。” 雨文的热情让老曲都不知道怎么提正事了,只好往旁边一让:“娘娘,这是我们曲溪分族的曲长老。” 曲长老也是第一次见到雨文,果然像传说中描绘的一样,高贵美丽,同时也比一般人长得高大,不由得心中敬佩,赶紧过来深施一礼:“娘娘好!” 雨文点点头:“好,好,既然和老曲是一族的,那也住下吧。” 曲长老赶紧摆手:“不了不了,听说娘娘来了,我们就是来拜会拜会,这就走。” “客气什么,住下吧。” “不不,族里还有事,今晚一定要回去。” 雨文愣了一下:“一定要回去呀……” 然后慢慢地走到桌子后,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低头不语。 曲长老和老曲都看出来火神娘娘好像有什么心事,老曲首先问:“娘娘,有什么事吗?” 雨文犹豫了一下,问道:“明早再回去怎么样?” 两人心里都很纳闷:‘为什么要明早回去?’ 正在这时,岩玉一挑帐帘走了进来,冲雨文一抱拳:“娘娘,人都到了,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老曲一听‘进攻’二字,就有不好的预,赶忙仗着胆子问道:“娘娘,请问这是要进攻哪里?” 雨文答道:“我是打算今晚就攻打黄岩城寨……” 雨文的话还没说完,曲长老就蹦了起来:“不行啊,娘娘,我们分族的人还在城寨里呢!” “我也知道这件事,要不早就打了,可这么拖着不是办法,我带来的士兵们等得不耐烦,整天催着我攻打城寨,我想那就打吧。辛亏今晚你们来了,要不晚上这么一打起来,搞不好就被误伤了。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明早就没事了。” “娘娘你能不能别打了,我现在就回族里劝说她们,让她们以后都不攻打盐城了。” 雨文往椅子上一靠,没说话。旁边的岩玉重重地哼了一声:“哼,你们说不打了就不打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的大姐岩青被黄岩弟死了,两个月前,娘娘的孩子小黑被黄岩弟死了,这种事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会就这么算完吗?” 被岩玉这么一问,曲长老和老曲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雨文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倒有个主意。” 曲溪族的两人顿时眼前一亮,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主意?” “反正我们是跟黄岩弟有仇,你们也别趟这个浑水了,离开这里吧,我们沿河部落还有很多空房子,你们也可以搬到我们那里居住。” “那多谢娘娘,可是能不能今晚不要进攻,给我们点搬家的时间。” 对她俩的这个请求,雨文很快地答应了:“好,这个主我能做,就给你们一天时间赶紧搬走。岩玉,没问题吧?” 岩玉一抱拳:“全听娘娘安排。” 曲溪族的两人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觉,脸上不由得出了笑容。 雨文也到很欣:‘自己这几天总算没白忙活,舞台效果基本达到了100分,完美!’ 最后起身问道:“两位真得不住一晚吗?” 这两人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这就走。”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先等一下。”雨文叫住了这两人。 两人吓了一跳:‘莫不是娘娘改变主意了?’ 脸上也出了惊慌的神,雨文看得清楚,微微一笑:“别担心,我说话算数,只是还有个要求。” “娘娘尽管吩咐。” “就是,搬走的时候必须把住过的房子拆掉。” 雨文是不想那些空房子成为敌人的堡垒。 两人自然口答应。然后,这两人赶紧离开兵营,回去动员自己族里的人收拾东西,开始搬家。 曲溪族本意是想偷偷搬走,但她们的动静太大,走时连房子都扒了,这让别人怎么能不知道? 于是大家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她们昨晚偷偷到火神娘娘那里求情去了。 大家对她们的做法嗤之以鼻:‘曲长老真是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平时好像跟大家都是一家人,吃吃喝喝从不落后,结果一到生死关头,自己就偷偷跑掉了。再说,不就是求情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于是,大家在人的指引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纷纷到雨文的大营里求情。 大家也都知道:‘雨文这人心眼最软,最好说话。’ 这些来求情的人都有人带路,雨文不好驳她们的面子,就这个也答应,那个也答应了。偷袭的计划一拖再拖,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山岩画出关 撤离这件事像瘟疫一样在黄岩城寨里蔓延着。 27号这天,雨文带人来到东山上,俯瞰黄岩城寨,已经有大半房屋被拆毁了。 黄岩城寨里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只有一处是安静的,那就是山岩画居住的小屋。她已经被关押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中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她却一无所知。 一开始她气不过,还闹一闹,后来就平静下来了。因为她是个搞艺术的人,本来就不喜出去,要不是这一年族里生活困难,她才懒得管那些闲事。现在每天有人送饭,用不着出去干活,可以专心搞艺术了,这样更好。 可是28号早上,她不得不出去了,因为已经一天没人给她送饭了。她饿点倒是能住,搞起艺术来自然废寝忘食,可她还有一个孩子要养,小孩一饿,就又哭又闹,她只好抱着孩子出关了。 本来有两个人站在门口看守她的,但她出来时发现看守她的人一个都没有了。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站在门前向四周张望,临近的几所房子静悄悄的,好像也都是空的,山岩画有点纳闷:‘人呢?’ 这时山岩画听到前面好像传来了人声,就顺着声音寻了过去。转过了一座房子,面碰上了一个人,她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碰上人了。’ 于是抱着孩子紧走几步,同时冲那人喊道:“唉,这儿的人都去哪儿了?” 那人看到山岩画本来想转身就走,可是被她问了话,也不好装作没听见,只好对山岩画出了一个笑脸。 三两步之间,山岩画就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还没等说话,她就认出来:她是山木分族的人,而且在第二次战役中被抓走了。 山岩画一直以为她被杀死了,于是动地喊到:“小山,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小山对她勉强挤出了点笑容:“回来了。” “别人呢?” “都回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她们都在哪儿?” 就在这时有人喊到:“小山你干什么呢?快过来帮我搬东西!” “对不起族长,我得去干活了。” 山岩画点点头,小山就干活去了。 小山走远了,可山岩画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她还沉浸在重新见到小山的喜悦中,同时心里有点后悔:‘当初错怪娘娘了,说话的态度又不好,不知娘娘是否记恨自己,应该找个机会找娘娘道歉去。” 山岩画一边走一边考虑着该如何向雨文道歉,转过一座房子,正看见一些人在拆房子,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这都是她领着人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房子,怎么说拆就拆了? 赶忙过去制止:“别拆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拆了房子你们住哪儿?” 这些人都认识山岩画,犹豫了一下,也没多解释,就离开了这座拆得差不多的房子。但她们并没停止拆迁工作,而是又转到别的地方拆房子去了,山岩画紧走两步跟过去,发现:‘怎么到处都在拆房子!’ 而且放眼望去,城寨里一片废墟,她心里纳闷:‘我不在的这两个月,族里出了什么事?’ 想找个人问问话,但是这些人神情闪烁,好像都在躲着她。 黄岩城寨是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被她们就这么拆掉了,山岩画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冲她们大喊:“都给我住手!不许拆!” 可是这些人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在拆房子,山岩画有一种觉:‘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诶呀!”疼得要命,不是在做梦,可没人跟她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岩弟大哭 山岩画失魂落魄地到城寨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是拆迁现场,还好没人来拆中心大殿,但是里面里空一个人都没有。转着转着,她就来到了城寨的后面,这里有一个土包,上面长了不少青草,前面竖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木炭写着‘黄岩岩’,这正是老族长黄岩岩的坟墓。 出乎她的意料,这里还有一个人,山岩画仔细一看,是黄岩弟。他正坐在黄岩岩的坟前发呆。 看到黄岩弟,山岩画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就是他带人把自己关了起来,不过这种私人恩怨可以先放到一边,但现在正是族里一片混的时候,他怎么能躲在这里发呆呢!’ 于是,山岩画气愤地走过去,大喊道:“黄岩弟,这是怎么回事,我才两个月不在,族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黄岩弟抬头一看是山岩画,什么也没说,又把头底下了。 山岩画十分气愤,上去扯了一把黄岩弟:“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出什么事了?” 黄岩弟这才无打采地说道:“火神娘娘来了,族里的人就都投靠她去了。” “你都做了什么,怎么把娘娘给招来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火神娘娘把抓住的族人都放回来了,我本来以为没事了,可18号那天她带着兵突然就来了,还用她的城寨堵住了咱们的城寨,然后族人就都去投靠她了。” “呐族里的人为什么要扒房子?”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