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无奈,只得又连唤了几声,楚淮青‘啊’的一声惊回神,眼中裹着一团雾气,朝着秦策欠身:“对不起殿下,属下......” “好了先生。”秦策也不与自家先生废话,折子搁在一旁,一副‘坦白从宽’的架势看着他,“这几天休息了几个时辰?” 楚淮青身体一顿,不确定地问道:“这几天?” “从难民到来开始算,直至今天。”秦策面无表情地重新强调了一句,“休息了几个时辰?” 在楚淮青的印象中,秦策要么淡笑着调侃,要么一脸柔和地述说,除非公事上遇到问题,甚少见到秦策在他面前出过这么严肃的样子,冷不丁地一见,心里不由得有些小颤抖,假装若无其事地答道:“属下并不觉得劳累,应当是睡足了时辰。” 秦策漠看他一眼,转头寻来下人:“楚先生昨睡了多久?” 不明所以的下人:“回殿下,不足三个时辰。” 继续努力强撑的楚淮青:“......” 秦策瞄了楚淮青一眼,见楚淮青面如常,便再问:“前也是?” 下人想了想:“前似乎只睡了两个时辰。” 快要撑不下去的楚淮青:“......” “可曾见楚先生劳累过?” 从未遇到过楚淮青这般友善对人的主人家,乃至下人们都很在意楚淮青的身体,平里聊得最多的便是类似的话题,闻言立马点头道:“有的,楚先生这几时常在书房里睡着,但常常睡不足一刻便醒,醒了也不愿去休息。” 秦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不愧是先生,|体凡胎,权做铁打的用。” 楚淮青完美的淡然表情裂开了一条:“这个......” “先生。”挥退了侍从,秦策又叹道,“怕是小孩子都比你听话一些。” 楚淮青想要反驳,紧接着就到了一阵天翻地覆,为自己辩解的话直接化为出口的惊呼:“殿下,你这是作甚么?” “送不听话的先生去休息。”秦策单手扛着楚淮青,另一只手掌着楚淮青的间,觉入手的又比自己上次触摸时消下去了不少,什么旎的念头都没有了,径直朝着里屋去。 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双脚失了着地的力,如目便是秦策坚硬结实的脊背与在不听走动中的、修长有力的双腿,楚淮青羞得面颊通红,又不敢大声惹下人注意,急得低了声音不断道:“殿下,请先放属下下来,殿下——” 秦策不答话,却是如楚淮青所愿,很快地放他下来,地点却是卧房,一张看起来十分舒适的上。 “殿下。”楚淮青缩在上,脸上红晕未消,颇像是手足无措地看着秦策。 秦策半蹲下身,为楚淮青下鞋子,再将楚淮青的双腿给轻松抬到了上,楚淮青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被秦策不由分说地进了被窝。 “殿下,属下真的不用。” 将想要起身的楚淮青按回上,秦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先生若再不配合,策便上抱着先生一块睡,直到先生睡着为止” 楚淮青僵在了当场。 “先生这个表情,是不信策方才所说?” 见秦策真要鞋子进被窝,楚淮青连忙将半抬的身体缩进了被子里,仍不忘做一下最后的挣扎:“殿下,属下真的不用休.....” 秦策的食指竖在楚淮青的嘴边,阻断了楚淮青接下来的话,楚淮青的嘴动了一下,贴到秦策的手指上,有点微咸。 秦策双眼柔和且坚决地注视着他,充分表现出没商量是何种意味:“我去熄灯,当先生醒来之时,策就在边。” 躺在上,仰视着边密切注意着自己的心仪之人,这种觉很好,好到楚淮青的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再诠释着呼雀跃,小心脏更是鼓动得快速,都不住。 他已然放弃抵挡地闭了眼,觉得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先生是越来越没有为人师者的威信了。 虽说他本就未在秦策的面前端过什么先生的架子。 黑暗来临之际,他听见秦策轻笑了一声,还隐约地听到了一声模糊的“乖”。 像是不能抒发的东西,都含在这一声笑里。 充斥着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一下下,接下来开始打仗,步入诸侯并起的正轨_(:зゝ∠)_ 第六十六章 [捉虫] 对盛乾来说,这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近谈朝野众臣内不休,七皇子及其母族一直从中作梗扰朝政,乾宁帝虽是勤恳却处事无能,反被襄王拘为阶下。远说州牧刺史拥地为王,在天灾不断的时候持以苛政,乃至各地暴.四起、民不聊生,更有老将已衰,新将未成,外族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民心涣散、君主无为,此乃盛乾衰败之因由,亦其业果。——《后世书:盛乾元年》 人微曲着身,不敢去看座上之人的脸,捧着果盘,声线颤抖:“陛下…..这是涪陵来的荔枝,襄….襄王让奴下端来…..请陛下品尝…..” “拿下去。”搁置在案上的手已然攥紧成拳。 “可是,陛下,这是襄王……” “朕让你拿下去!” 桌案被一把掀开,人被乾宁帝暴怒的脸吓得急退,没拿稳的果盘掉落在地,颗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滚上了一层难以入目的灰,又被倒下的桌案得稀烂。 “陛下,陛下息怒……”人连滚带爬地俯在地面上,“陛下息怒!” 身后伺候的人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惶恐不安的声音笼罩在整个屋子的上空:“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乾宁帝是真的气笑了,朝着近处的人嘶声大吼,“你们怕的不是朕生气,而是那个心贼子的襄王!” “陛下息怒。” “好,好,好。”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