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头,他用口型询问:默许怎么了? 肖可正吃着泡泡糖,慢悠悠地吹出了一个泡泡,“啪”烂了,慢悠悠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问题儿童的心理疏导师。”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默许回头吼梁晨:“磨叽个蛋啊!” 梁晨翻了下眼睛,他很委屈他会说嘛! —— 默许家小区后门的斜对面有一个体育中心,内里有各式各样残缺破旧的健身器材,仍旧屹立不倒,估计是为了向人们证明早几十年前它也是辉煌过的。 如今,它只能是广场舞大妈的聚集地。 偶尔也有像默许这样无所事事的少年或者中青年,来这里组一局比赛。 默许他们到的算早的,一共四个篮球架,只被占去了一个,他们还有的挑。 默许挑了一个有建筑物遮挡的凉地儿。 黑的外套一,忽略了啦啦队队员肖可,随手一扔,扔在了她旁边的石阶上。 那别扭劲,别提有多尴尬了。 可肖可更绝,忽略了他的别扭,伸手拿起了他的衣服,掏出手机,再把衣服往石阶上一铺,坐了上去。 那动作娴的,就好像前世里做过几百回似的。 默许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直到梁晨把篮球扔到了他的怀里。 并且嘲他:“回家了再慢慢看。” 默许罕见的没有回嘴,“啪”的一下把篮球拍在了地上,又弹回了自己的手心。 他说:“来。” 这一开始,就没再停下。 十个人的篮球比赛,肖可还没搞明白,两个人在这儿挣来抢去,她就更不明白有什么意思了。 听说,默许是想考体大的篮球系。 那他天天打球和她天天做题,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肖可觉得无聊,打开了默许的手机,开始玩贪吃蛇的小游戏。 移动蛇,移动,移动…… 她干什么都能特别集中注意力,也就是一会儿没抬头,其余的两个篮球架也被人占了去。 紧挨着默许他们的一波人是六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的,看起来像是社会青年,嘻嘻哈哈的不知道是打闹还是打球,手上全都夹着烟,一跑动,烟灰飘的到处都是。 其中一个黄头发的追着一个非主发型的男生一直在绕着圈跑,边跑还边骂:“你他妈的,停下,让我踹一脚。” 那边的默许劫了梁晨的球正倒退着运球,往篮筐下移动。 两边人撞到了一起,黄头发说了句:“卧槽,不长眼睛啊!” 默许被烟头烫了一下,把篮球一摔,怒回:“他妈谁不长眼睛啊!” 一时间,剑拔弩张,推推嚷嚷。 肖可紧张地站了起来,喊了声:“默许。” 长这么大,她还没近距离围观过别人打架。而且她这人,哪儿都不硬,就属嘴最硬,实际上是个大怂包,见不了血的。 恰逢梁晨劝说:“算了算了!” 默许看了肖可一眼,不想她被牵连,准备咽下这口气。 狠狠地瞪了黄头发一下,正准备去捡球的时候,听见他说:“怎么?小子,不服气啊!要不咱们打一场,一对一,还是二对二,你选。不过……” 黄头发的眼睛在肖可的身上扫来扫去,稚|稚|的少女穿着一个浅紫的长袖裙子,衬的小脸白的发光、的出水,不大,但是身很细,尤其是一双穿着丝袜的腿,又直又长。 这丫头肯定还是个雏|儿。 他看的心里直,|笑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你要是输了,也不用你他妈道歉,就让你马子,过来给哥儿几个点烟,再让哥儿几个一人亲一下,陪我们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默许暴怒,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一拳见了血,黄头发嚎叫了一声,他的兄弟们顿时叫骂着围了上来。 “卧槽,找死啊!”非主发型的小子一声令下,“上啊,兄弟们。” 六对二,饶是默许手再黑,也没有多大的胜算。但,对方也讨不到便宜就是了。 不过,可能是觉得他茬子太硬,一个不要脸的小个子,居然想去捉肖可。 默许一脚踹在了来堵他的非主身上,悄声和背后的梁晨说了一个字“跑”。 肖可还没反应过来,想来捉她的小个子,便被默许从后面踹翻在地。 然后,默许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飞快地往体育中心的大门外跑。 风特别特别大,肖可觉得自己用尽了吃的力气,才能顶着风,跟上默许的步伐。 后面的人还在紧追不舍,默许牵着她跑上了大路,又突然一个急刹车,拐进了一个小巷。 他们在青石路面的巷子里穿来穿去,从坐在自家门前晒着太的老身边过去,又从几个玩闹着的孩童中间飞驰而过,身后很快就没了那些人的踪影。 肖可着气说:“没,没追上来,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默许并没有停下步伐,一直扯着她,沿着青石路面跑啊跑啊。 肖可不知道她会被带到哪里,她已经快要上不来气了。 真以为会一直这样跑下去。 出了小巷,视野忽然间豁然开朗。 半截长了青苔的老城墙下,一条小河蜿蜒似带,河两边绿草茵茵,还有野菊随风摇曳。 默许终于肯停下来了。 止住步伐的这一刻,肖可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她上气不接下气,她严重觉得自己需要氧气瓶,需要人工呼,需要被抚一下惊慌失措受伤的心灵。 一口气还没有上来,默许突然间凑近。 蠢萌蠢萌的“狗脸”吓了肖可一跳,他的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粒,眼睛里的亮光就像是夜里的。 她往后趔趄了一下身子,一句“吓死老娘了”还来不及出口,鼻子间,还有微张的嘴巴里,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擦过了她的脸,停留在她的边,也许他们只相隔了0.1厘米。 肖可那颗本来就狂跳不止的心,如今更加剧烈地怦怦跳个不停。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来不及享受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一切都像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肖可又睁开了眼睛,那人就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蜿蜒向南延伸的小河,良久不语。 良久的愣神后,肖可喊他的名字。 “默许。” “嗯。”他没有回头。 肖可又喊:“默许。” “嗯。”他还是没有回头。 “默许,默许,默许!” 他终于肯回头了,通红着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小可,你谈过几次恋?” 嗯,这是一个好问题。 肖可眨着眼睛。 你谈过几次恋? 而不是你有没有谈过恋? 现在的小孩,大都很早。 恨不得上幼儿园的时候都能失恋个四五次。 肖可正在思索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候,风又传来了默许的声音。 他说:“小可,我……” “你怎么了?” 肖可步步紧。 “我……”默许张口结舌。 第19章 情(19) 番外: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 九月一号嘛,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子,反正全市的中小学生,基本上都是在这一天告别了不愿告别的暑假,装好了暑假作业,苦地背上了书包。 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学习,为什么要明理, 难道浑浑噩噩的不好吗? 如果大家都是傻乎乎的, 说不定连社会的犯罪率都会下降! 要不怎么还有一句话, 叫做傻人有傻福呢。 十五岁的肖可,有一脑袋的奇思怪想和歪理说。 要不是她胆子小, 她觉得等她成年了之后,可以创立一个|教, 连名字她都想好了, 就叫反对一切不合理教, 或者叫做上学有什么用教,或者教你怎么坑爹教。 通往十七中的路口,肖可叫停了车,司机扭头问了句:“小姐,要等你吗?”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