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总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漂亮的礼服一定要搭配相应的手套、珠宝、礼帽、针之类,光是时黎的手提包就整理了三个行李箱,各大品牌不同款式,五颜六,陆商并没有控制她的经济权,时黎也不跟他客气,刷副卡从不手软,活成纸醉金的败家婆。 作为陆夫人,她自然不会给陆商丢脸,这是时黎从小学到的礼仪之一。 接到江柔电话时,时黎正站在穿衣镜前整理帽檐,今天她穿了件深v黑礼裙,双面绣镂空包裹肢两侧,完美衬托出。部的形状,搭配头顶的白羽礼帽,兼之清纯与。惑,更何况,今天她换了正红的口红,细腻白皙的肌肤看不出孔。 “怎么了?” 听出电话那头是江柔,时黎也不在意,继续摆帽子,浓翡的耳坠轻轻碰撞,是金玉特有的声响。 “我们寄的礼物收到了?” 江柔那头非常吵杂,她的声音夹杂在噪音中,每个字都含糊着,像漂温水上的冰块,时不时碰撞。 “你们注意安全,人生地不不要太强势,遇事忍一忍。礼物,陆商代签收了,他说很大一个盒子,等我上邮轮再拆开看。” 早两天,苏晴晴就打过电话,说江柔的学术旅行出了一点问题,可能会耽误回程时间。苏晴晴怕江柔一个人处理不了,就留下陪她。 时黎并不知道她们在忙什么,江柔不喜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们,时黎也养成习惯,只要是江柔不想说的,就不去问。 江柔的声音还有几分慵懒,开玩笑道:“抱歉哈,来不及赶回去。你自己玩得开心点,新婚之夜如果害怕,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一直都在。” 听到“新婚之夜”四个字,时黎耳朵一红,小心抿了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怕!” “好好好——”,江柔声音敷衍,“我们时黎大小姐技术那么,一定不会因为动作烈,黄体破裂大半夜送医院抢救的。挂了,么么哒。” 时黎脸颊烫得厉害,连忙用手背在脸上降温,想到江柔说的话,又担忧磨蹭腿。 陆商……应该不会……的吧? 电话那头,江柔打响指让服务生送了杯“flatwhite”,在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喝咖啡只有江柔做得出来。 苏晴晴已经赌high,反正是刷江柔的卡,苏晴晴本着“不占便宜是傻子”,手里的蓝红相间的砝码垒成小山,江柔父亲江山与赌。场背后老板是好哥们,大侄女——江柔自然得到热情招待,她身后,光是dealer就跟了好几个。 “赌狗,玩够了吗?” 见苏晴晴还在孜孜不倦盯着手里的扑克牌,江柔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半是威胁半是警告,“赢了那么多还不够?让你盯的人,跑哪去了?” 她们来这里,自然有目的。 苏晴晴不耐烦朝着某个方位指了指,“这是我第一次玩牌九扑克,别吵。” 江柔顺着她手指的方位看,杨莉蓬着头发一眼不眨地盯着牌桌,脸上是老赌才会有的疯癫。杨莉已经连输三十四把,欠下三千多万美刀,今天不能翻身,时琴就要找条街。卖。身。 真可怜啊…… 江柔面不忍,然后拿一旁的指甲刀漫不经心地挫美甲。 杨莉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口语那么差的中国女人混在异国他乡,肯定会寂寞。不管怎么样,拉斯维加斯不会歧视不会英语的外邦女人,在这里,她能得到想要的所有。 滚滚涌动的钱币、英俊帅气的金发荷官,空气充斥荷尔蒙与。望。这里可以肆意享受他人羡慕崇拜的目光,只要赢一盘,就能成为呼的中心,这对于情场失意、事业受挫的杨莉再合适不过,在这里,杨莉几乎忘记了烦恼。 要获得快乐,就要有钱。 时琴这些年也到一笔钱。在新加坡,他们三人也许一辈子也用不完这笔钱,可这里不是新加坡,是拉斯维加斯。 这里是想象力得到挑战的地方,有人一晚输了两亿。 江柔漫无目的喝着咖啡,突然伸手抓住身边棕发男人的衣领丢到一边,自己坐上位置,对着苏晴晴笑了一下,“我陪你玩。dealer,□□。” 她们三个人,除了时黎都会赌,江柔才成年就混迹赌。场,远比苏晴晴练,很快就赢了两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苏晴晴聊天。 “赔率20倍的你还玩,最近收心了?” 江柔懒洋洋瞥她,“大半年没碰这东西,赌那么大,玩不起。” 话题又转回杨莉身上。 苏晴晴先忍不住,直截了当问:“后续你想到没?” “欠了钱当然要还,还不起我会帮她介绍工作。她不是神经病吗?我刚好认识一个医药博士,研发一批新药,缺少实验者,他开出的价格不低,刚好可以解杨莉燃眉之急。” 杨莉是神经病?那就让她真的脑子有病。 江柔表情照旧没变化,该笑就笑,苏晴晴手臂,觉得有些冷,不过她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她对杨莉没有怜悯。 一个会杀人的疯婆子,时刻准备报复时黎的小人,如果不处理干净,鬼知道她能惹出什么麻烦? “下一场我们换vip桌,这里的气味变得难闻了,我想又有人要进来避寒——” 拉斯维加斯的夜晚不会温暖,更何况这里还在山上。 这是赌鬼的天堂,不仅有消闲的有钱人,还有无家可归、依靠乞讨生活的浪者,他们大多会用一天乞讨的收入来搏一搏。很奇怪的事,沾了赌,哪怕穷困潦倒、饥不果腹,他们也离不开这里。 苏晴晴往皮箱里装砝码时,时黎正踩在羊毯上。 整座皇后号为时黎点亮,浓烈的铜红旗子用深黑线勾勒时黎与陆商的名字,代表它已被两人租用。到处都是用粉绸带束住的红玫瑰,等时黎回到自己的公主套房,临时管家已经为她准备了洗澡水。 这不是时黎第一次搭乘游轮,但各项要求都能足她需要的,却是第一次。 无论是房间装饰,还是地毯牌子,都是时黎指定的,甚至茶杯托座下还刻着“祝陆商、时黎永远幸福”的祝福语。 宾客们大多已经安顿好,今晚有爵士乐队进行演奏的舞会,女客们忙着约发型师做造型。时黎转到穹顶大厅,侍者们忙碌着,无数水晶酒杯层层垒起,大厅正中央是陆商设计的花墙,上面是两人拍摄的婚纱照,时黎依偎在他身边,两人十指相扣,样子十分甜。 时黎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移开视线。 将婚礼搞得那么大的阵势,悉的、不悉的都在议论、羡慕两人情。陆商对外也说得很好听,他与时黎青梅竹马,他很小的时候就暗恋时黎,终于,缘分到了,时黎也喜上他,两人决定结婚。 啧啧啧,如果不是脑子里还留着陆商将自己在桌子上,着自己嫁给他的记忆,时黎也会被他深情的模样骗过去。 三天前。 时黎记得陆商搂着自己的,对着镜头“深情款款”,用腻死人的声音,缓缓道:“婚礼当,陆氏集团名下所有线上商城,商品全部八八折。” 这是陆氏与合作企业商议后的决定,时黎也早就得到消息,但为了配合陆商的表演,她也甜甜搂着陆商的胳膊,撒娇般摇了两下,无比崇拜看着他。 这段视频被两人cp粉截下来做成cp粮,还配了很甜的音乐,在cp超话置顶了,时黎每次进超话奖都能看到自动播放的视频片段,一次两次,看多了,时黎都快会背陆商的台词—— “我们很好,我非常她。” 啧,时黎与陆商两人的cp超话就叫“超有钱夫”。 简单、明了,充现实主义的浓烈彩。 想到什么,时黎掏出手机点开自己保存的一个链接,里面赫然是—— 《国民男神喜结良缘,十亿少女含泪祝福》这是报采访新闻,陆商说的每句话都要素过多,时黎就不一一阐述,总之,他成功塑造了一个“深沉”的多金总裁形象,为无数本言情小说提供了一素材,也骗了不少少女眼泪。 而时黎,表现就像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傻白甜,还有点腻。 时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像戏一样配合陆商的表演? 表演真的会上瘾,明明两人关系一般,可装多了,也就能骗很多人,甚至都快骗了自己。时黎的每一次配合演出后,他们的cp粉都会像过年一样,打血般剪辑两人相处的片段,再从时黎微博捕风捉影一些常活动,编造出“陆董宠常”。 更可怕,这“宠常”还在连载中,每周都会更新。为了给粉丝提供更多素材,时黎每天都要绞尽脑汁想一些新的秀恩方法,土味百科都要被她翻烂。 连续好几天,一见到陆商,时黎口而出“土味情话”。 “世界上五种辣,重辣、中辣、微辣、微微辣,和,我想你辣。” 拍拍脑子里的水,时黎迈开步子,慢慢走到大厅中央,她伸手,揪了揪花墙上歪斜的百合花,又戳了戳照片上的陆商,自己抿,忍住笑。 戳、戳出酒窝。 戳…… 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时黎,你在做什么?” 第29章 亲吻 时黎想缩回手已经来不及,陆商笑着,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时黎拉到自己怀里。 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深沉,看着时黎,情不自捏着她的下巴,像观赏一件美丽的瓷器,左右微微摆,时黎眼睛很漂亮,完全倒映着他的模样,透过瞳仁,他能瞥到浅浅的轮廓。 陆商眼中的。望更甚,意随心动,他俯下身亲吻时黎的嘴,语气戏谑,“我就那么好玩?” 时黎耳朵已经红了一片,羞恼地推了一把,推不动。 她又不安地咬住,故意别过脸,“有什么好玩的……” 通红的耳尖动了一下。 陆商不想再她,笑着挠了挠她的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晚上陪你玩更好玩的,吃一点。” 身边人利落离开,时黎抬手,用略带凉意的手背贴在脸颊上,想到陆商的话,立刻掩饰般低下头,转出大厅。 脚步越来越快,有身穿燕尾服的侍者撞到时黎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道歉,黑裙又以极快的速度甩离视线。 几只海豚跃过海面,溅起大片水花,咸腥的海风盘踞着白长翼鸟。 靠在门后,时黎的心脏还在“噗噗”跳。 都是成年人,自然懂得陆商的暗示,时黎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陆商提出时,她的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僵硬、无处摆放。掌心腻出汗,。漉。漉黏着。她像羞恼又像害臊,捂住脸径直向前跑,被矮椅绊倒也不叫嚷,就翻身扑在地板上。 心脏还在狂跳。 时黎想到陆商的吻,亲密落在瓣上的吻。他们不是第一次亲热,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亲热。可,每一次,陆商给予她的受都是不同的,他比旅行时更加强势,虽不是下的话,但语言中的暗示意味,一点也不少。 陆商慢慢学会享受戏谑时黎的快乐,时黎比他想象更容易脸红,青涩。 时黎在地板上滚了两圈,还是热得厉害,爬起身点客房服务。 公主套房自带24小时服务的管家,很快,就有盛在水晶碗里的冰淇淋送上来。 时黎咬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她情不自又想起两人在芬兰分享一杯圣诞的场景,他们穿着厚重的滑雪服,小腿也被束带绑得死死,整张脸,只有眼睛在外面。 陆商以极其可笑的姿势向她滑来,手里死死抓着一杯冻硬的圣诞,她仰面看他,陆商伸手,一点点拽下她的口罩。 然后是甜的吻。 圣诞很冷很硬,用勺子需要挖很久,时黎没耐心,陆商就撕开杯子,咬了一大口,吻着喂给她。 两人齿关冻得发抖,接吻时牙齿相互碰撞,陆商摘掉手套,拢住时黎冻得发凉的腮帮,帮着她按摩受不住的牙齿,两人都算不上年轻,至少时黎是这样认为的,过了二十岁,时间就开始飞速转动,二十岁的她可以肆无忌惮品尝冰饮,二十三的她,只是一口就冻得牙齿酸痛。 很难描述那种觉,陆商的嘴、舌头慢慢恢复温度,两人亲吻时,不知道是她温暖了他,还是陆商温暖时黎。 时黎记得,陆商紧紧搂住自己的肩膀,深深的那一眼。 那一刻,她心跳不止,宛若初惊雷,一瞬间,将她五脏六腑全部。 。 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