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装模作样回答:“自然是成事了。” 顾萝松了口气,只盼着她貌美狠毒的三姐姐一辈子就只能和钟砚这样的脓包废物绑在一块儿,永远都不能翻身。 她笑了笑,“真的是太好了。” 顾萝拍拍她的手背,表情欣,“这都多亏了你呀,要不然今天让顾舒怀知道我和钟砚还没圆房,她定要百般羞辱我。” 顾舒怀便是她们的嫡姐,也就是这本书最后的女主。 “说起嫡姐,阿萝真是为三姐姐到不平,当初有传言说钟砚喜的人是嫡姐,所以才迟迟都不肯答应和你的这桩婚事。”顾萝说完这句话又很刻意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三姐姐千万别放在心上,一会儿见了嫡姐也不要再和她吵架了。” 顾盼冷眼看着她的挑拨,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轻易被旁人的三言两语所影响。 顾舒怀说是《暴君》的女主,其实并未完全得到女主待遇,最终也只是男主后中的一位贵妃。 暴君并不沉溺女,醉心权势家国,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点缀罢了。 顾盼笑眯眯的回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顾舒怀吵架。” 顾萝嘴角了,没挑起战火十分不甘,不死心盯着顾盼的脸看,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 顾盼问:“阿萝妹妹怎么了?好像很遗憾?” 顾萝心惊胆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当然是希望两位姐姐友好相处。” 顾盼点头,认同她的话,“你说得对,大家都是姐妹,没必要争来吵去。” 顾萝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还不敢多说话怕马脚,“对。” 她一直都希望美貌过人却没什么脑子的顾盼,和嫡出的顾舒怀争的你死我活,谁也容不下谁。 两个姐姐斗的半死不活,她这个庶出的妹妹,才有出头之。 过了一个时辰,侯府设宴请来的客人纷至沓来。 尚未等到开席,前院后院便都热闹了起来。 顾盼找了一圈也不曾见到钟砚的人影,便猜测他可能还闷在书房里没出来。 书里前期男主没少在宴席上被当众羞辱,久而久之,钟砚便不太喜参加这类宴会,他那双行动不便的腿,弱不风的身体都是旁人笑的依据。 顾盼稍做思量,拐了个弯直奔书房去找钟砚,今这种场合,他作为侯府世子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便大大方方面,她打定主意一会儿在宴席上,不会让钟砚落在下风。 穿过漏窗长廊,拐角再过一条小门,便到了钟砚的书房。 院外无人看守,院子里倒是稍显寂寥。 顾盼敲了敲门,“夫君,你在吗?” 钟砚坐在窗前独自下棋,罔若未闻,不太想搭理她。 顾盼又敲了两声还是无人回应,她冒昧推开书房的两扇门,轻手轻脚往里走,瞥见窗边端坐的青年,心漏了一拍。 “原来你在啊。” 钟砚收回棋子,低垂眼眸情绪不明,“方才太过入神,没听见你的声音。” 顾盼说:“还有一炷香的时辰宴会便开始了。” 钟砚点头,“我知道,我会出去的。” 拇指微蜷,指尖冰凉。 暖光顺着窗格砸在他玉白冷的脸颊上,钟砚的气质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冷意。 顾盼看他孤零零的身影,心又软了软,“我同你一起去吧。”她自作多情加了一句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哪怕是声音很小,也足够钟砚听清楚。 他朝顾盼望去一眼,目光难得顿了一瞬,有片刻疑惑茫,绕着从前未有过的细微情绪。 钟砚弯一笑,“谢谢。” 这抹笑不似作假,也不似嘲讽。 钟砚缓缓直起身,直板慢慢朝她走来,走姿正常,近了一看,他的脸过分苍白,应是体弱的病不曾痊愈。 顾盼瞄了眼他白白的脸,贴心道:“等会儿在宴席上,你不要喝酒了。” 钟砚愣了一下,乖乖应声,“好。” 顾盼嘱咐不断,“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生气,我会帮你呛回去。” 钟砚这回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良久过后,他弯了弯眼,边笑边说:“好啊。” 他似乎很好说话,也很明事理。 此时的钟砚身上看不出半点后黑化遇佛杀佛的男主影子。 侯府后花园里多半栽种的都是博平郡主喜的芍药,这个时节只剩枝干。 短桥上,面走来一位白衣少年,中间和袖口的纹绣致,龙形生动。 少年的模样俊秀,看起来年纪很轻。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碰见顾盼和钟砚,显然愣了一下。 顾盼觉着自己的手猛然间被钟砚抓的生疼,他的力气大了十倍不止。 好在钟砚很快恢复正常,松开她的手,微笑着同眼前的男人行礼打招呼,“太子殿下。” 听见这四个字,顾盼倒凉气,瞳孔微缩,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传说中的太子殿下! 太子颔首,虽身居高位,却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 “不必多礼。” 钟砚稍稍偏头,瞥了眼顾盼,女人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他身上,盯着太子看傻了。 他捏紧手指,心中冷笑不止,果然顾盼这个人注定不会安分。 顾盼回神,有模有样也对太子行礼,并不多话。 书中太子殿下待原主不错,恩宠不断,呵护有加,若不是男主杀到东,原主都快从侍妾荣升侧妃。 正当他们要离开去前院时,太子殿下忽然叫住她,“顾小姐。” 顾盼心往上提了提,紧张不安,强装镇定,“太子有何事吩咐?” 太子殿下从袖中掏出一方兰花手帕,伸手递给她,“上次你借给孤的手帕,这回恰好还给你。” 顾盼脸渐次白下去,不敢看身边的钟砚。 她像被雷劈中一动不动,久久不伸手,钟砚忽的环住她的,轻声细语,温柔的让人害怕,“怎么不接啊?” 第十一章 顾盼脸上神情僵硬了一瞬间,缓缓伸出手收下太子递来的浅粉手帕。 书中太子殿下这个角并不怎么重要,寥寥数笔却将太子描述的极为动人,深情温柔,心地善良,怀家国,人生中唯一做的出格的事便是收下了顾盼这个小妾。 原主虽说是侍妾但是在东待遇不低,受尽荣宠,且后来只有她怀有身孕。 太子走远后,钟砚将手从顾盼纤细的肢上移开,冷眼看着她将手帕收进衣袖中,眼底似乎结了一层冷冷的霜,下颚线条冷硬紧绷,神情漠然。 钟砚嘲的笑了笑,更加觉得顾盼这些子反常的讨好他图谋不轨,心思不纯。 这个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呢? 他从不信人心的善,有时候也觉得顾盼口中的“喜”很好笑,她只不过是他当成傻子在哄骗而已。 深冬气温寒冷,才在外边走了一小段路,顾盼就觉得自己的脸被风吹的有些疼,她偏过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钟砚,脸又小又白,睫乌黑茂密,鼻梁拔,致的不似真人。 钟砚抵着轻轻咳嗽两声,嗓子沙沙的,泛白,模样可怜脆弱。 顾盼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问:“你今早的药喝了吗?” 钟砚顿了顿,“喝过了。” 顾盼不信他说的话,这孩子在她面前总喜嘴硬,也不太喜搭理她。 宴席热闹喧嚣,远远走过去都能听见博平郡主招待客人时得意的笑声。 顾盼抬头看了眼走在自己前面的青年,脸皮足够厚,颠着小步走上前,同他并肩而行,这还不算什么,又主动去捉他的手,企图十指相扣。 钟砚的手掌一年四季都是冰冰凉凉没什么温度,不像她的小手又软又热乎。 少女贴近的一瞬,他几乎能闻见从她衣领透出的香味,视线略微向下,瞥见那截凸出的锁骨,纤长柔白的脖颈,几碎发挡住后颈白的软,他的眼神暗了暗,不声收回目光,表情依旧淡然。 钟砚似乎不太喜被人抓着手,默不作声将手出,少女锲而不舍又贴上来,仰着脖子眨巴大眼睛看着他,天真又浪漫,“拉拉手怎么了?你不喜吗?” 钟砚被她赤直白的话的僵硬一瞬,他这辈子极少和旁人有触碰,更不曾同旁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候,一来是他洁癖严重不喜,二来是他高贵冷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钟砚拧着眉,心中觉得厌烦的同时,又有那么点说不出的怪异,并不讨厌。 他耳后泛红,蹩脚的解释:“人多,叫他们看去就不好了。” 顾盼吐字道:“我就是故意让他们看看呀。” 书里面恶毒女配只有不断被打脸的份,人人都女主角。 女配的蠢笨将女主角衬托的更加机智善良,最后无情的男主都被女主打动了一丢丢。 顾盼紧紧抓着钟砚的手指头,不给他挣的机会,钟砚虽然觉得不自在,但也没有硬要甩开她,脸好脾气的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面撞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暴君》女主角,也就是她的嫡姐顾舒怀。 少女体型纤细,窈窕之姿,五官清秀柔和让人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很舒服,她脸上带着款款笑意,不卑不亢。 顾舒怀慢的走上前,用目光细细打量她眼前这个许久不曾见过的庶妹,情绪在心里不曾显半分,看见顾盼和钟砚扣在一起的手,并非没有诧异。 她这个貌美如花的庶妹,成亲以来,消息不曾断过,隔三差五便送信回家,给她没用的母亲传音,哭诉自己嫁给一个不知长进的废物,夫关系不和睦,侯府子也难挨,不是讨钱便是要东西,丢人现眼。 可现在这么一看,似乎不是传言所传,也并不像她书信中所说的那样。 顾盼看起来和钟砚的情还不错? “三妹妹,许久不见,我和姨娘都很想念你。” 原主目中无人张扬跋扈,顾盼在除了男主之外的其他人面前不用伏低做小,只需维持原人设就够了。 于是她抬起手,装模作样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正眼都不带瞧顾舒怀,“这倒也不必了,我同姐姐关系不过如此,你也不用同我说这些客套话。” 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