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就看看折和光,再看看桑先生,叹气一声,“要是别的事情还好打听,如今是这种沟里面的,又没见两家闹起来,定然是还藏着掖着,咱们怕是不能明着打听,请人说项。” 这些年她跟许多人不走动了,许多人也不跟她走动,一时间要想打听些事情,委实难得很。 又想到沈怀楠只有十三岁,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听到细节,倒是有些手段。 她叹息一声,还是决定走走险路,“我这就去——” 话还没说完,就见唐嬷嬷的叫喊声在外头响了起来,她撑着伞,由远到近,“夫人,刚刚大少爷贴身伺候的来说,九姑娘已经出了门,正坐着马车回来,让众人不要担心。” 屋子里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沈怀楠这才去换衣裳,免得待会漉漉的,还要遭一句骂。 等换完衣裳出来,便取了一把伞,“我去门口等他们。” 桑先生,“去吧,去吧。” 沈怀楠便走了。 没一会,马车便出现在文远侯府门口。里的嬷嬷没跟着来,马车里就两个折家郎君和折邵衣和姚黄。 俱都下了马车,沈怀楠忙把伞遮住折邵衣的身子,“还好吗?” 折邵衣朝着他笑,“先回去说。” 沈怀楠:“哎,快些走。” 留下后头的折硕明和折宴明失笑,“怀楠将来怕是惧内。” 等进了厅堂,折邵衣先拜见了三位长辈,然后就把进后说的话都细细说了给众人听。 “秦姑娘直说的,太子妃也没拦着,女儿觉得,应当可说。” 唐氏便说:“那咱们也不该去别处说,今出了这门,九丫头,你记住了,万万守住嘴巴。” 折邵衣自然晓得,她道:“姨娘那里,我肯定不会说的。” 唐氏点头。 既然是虚惊一场,但后续还没出来,远没有尘埃落定,今九丫头这一场作证,虽然说是问心无愧,但到底会得罪了宁国公家跟那位见不得人的姑娘家,谁知道会不会心怀怨恨,惹出些事情来。 好在沈怀楠生母早逝,嫡母……无论九丫头怎么好,都是一般的不会喜她,倒是也无所谓了。 便对她说,“你今受了惊,便先回去歇息,尽人事,听天命,不要再想,后面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折邵衣应了,看着姚黄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唐氏,唐氏笑一句,“既然是秦姑娘给你的,那就拿回去好好放着,也是人家的心意。” 折邵衣便退下了。沈怀楠又请了令送她回去,倒是没人拦着。 文远侯家不大,从厅堂到青宁院去,依旧是拐个弯,便要走青石板路。 沈怀楠撑着红伞,遮着折邵衣,姚黄跟在后面。 折邵衣:“还下雨呢,青石板路滑,咱们走慢些。” 然后看沈怀楠,这一看就不得了,“你头发怎么的?” 沈怀楠:“今下雨,淋了。” 折邵衣心酸,“是不是着急忘记打伞了?” 沈怀楠:“是,但也没淋多久,不碍事。” 折邵衣便推他走,“你自小身子弱,回去便要病了,快些去熬点生姜喝。” 沈怀楠就后悔,早知就记得也擦擦头发了。 他念念不舍看着姑娘大步离开,叹气转身。 等折邵衣回到青宁院的时候,便见周姨娘还不知道这事情,只以为她在唐氏处做绣活。 折邵衣:“……”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说了,免得她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然后躺到榻上去,小姑娘家没了害怕,尽然往好的去想,躺在被窝里,捂着嘴巴笑,一脸的甜,“你看沈怀楠,肯定是着急坏了。” 姚黄就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姑娘——你之前说,要跟夫人说奴婢跟隔壁王二的事情,这话还算数吗?” 天下情/事,不光姑娘有,奴婢也是有的。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昂。 这章肥吧。 谢在2022-04-17 18:05:40~2022-04-18 17:59: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wu 20瓶;57099895 10瓶;ab666666、冬天来了、宁三公子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真对不起,你还是第三。” 折邵衣早间去的皇,不过午时便回来了。好似平安无事,但又犹如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她叹气,“还是平平安安的好,即便穷苦一些,我也是愿意的。” 姚黄过来给她松散头发,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闻言也觉得自家姑娘这句话说得极对,“王二哥要是能一直平安,没钱也不要紧。” 折邵衣教导她:“那也要你自己平安才行,不能光求他一个人的。” 她觉得自己这个人吧,良心还是没有那么好,对沈怀楠也是。 她说,“若是我求菩萨,求了他升官,也要求一求自己发财的。只有他升官我发财,我们才能长长久久,若是单他一个人好,那我们就不好了。” 姚黄懵懵懂懂,也不明白,折邵衣将散下来的头发拢好,闭眼打哈欠,“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姚黄就不打扰姑娘歇息,去外间守着,捧着针线篓子做着绣活。青宁院里面跟平并无异常,可见姑娘去了一趟里的事情,后院都没得到消息,不然,就隔壁厢房的赵姨娘和八姑娘,早就来过来打听了。 这个消息直到黄昏姑娘睡醒,七姑娘和八姑娘才急匆匆结伴而来问话。 “真去了皇,怎么回事?” “母亲说你得了秦家姑娘的眼,请你去东里赏花?” “秦姑娘如何?太子妃如何?你可都见着了?” 这连篇问话都是出自折八姑娘折萱衣的口。她素来是个急子。坐在旁边的折七姑娘折珍衣因是嫡女,有些孤傲,看不上折八这急子的嘴脸,等她问完了,才问了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折邵衣摇摇头,“没有。” 她说了两个字,便又不说话了,急得折萱衣拧了她一把,“我说小九,我问了你那么多,你答的是哪一句。” 折邵衣:“答的是七姐姐的那一句。” 折萱衣立马眉竖起来,“我先问的你。” 折邵衣无奈,就道:“我去了皇,见了秦姑娘,也见了太子妃娘娘。” 折萱衣气得脸红,“这就完了?” “藏着掖着,你是怕我们得了你什么好处?” 倒是折珍衣看出些什么来,“好了,母亲说过,让我们不要细问,既然不能说,那就算了。” 小九是突然被带走的,其实现在仔细想想,理应也不是什么好事。折珍衣冷静下来,便觉得自己这般急匆匆而来,倒是失了面子。 折萱衣却是没想到这一层,她恼怒的看着折珍衣,“七姐姐,你要是不想听,就走,左右这是我们的院子。” 折珍衣白了她一眼,自顾自挪了地方,坐到窗户边挨着放的凳上面,拿出帕子甩着扇风——刚刚一路疾走,还出了些汗。 见折萱衣还要拉着折邵衣着问,道了一句,“你要是在父亲面前也是如此的子,怕是不能得他一句娴静少言的称赞了。” 折萱衣在文远侯面前,一直都是娇柔如弱柳的模样。说话做事,俱都按照才女的行径去做,文远侯最喜的便是这个八女儿。 折萱衣得了这么一句讥讽,对折邵衣的气就去了折珍衣的身上,拿着她的痛处说话。 “我是不是娴静少言,也不关你事,倒是你,跟张家说亲,说得好生生的,突然就没了声息,别是有什么短处被人家嫌弃,被退了回来吧?” “哼,到时候可别连累了家里的姐妹。” 折珍衣果然脸一白,孤傲也不在了,脸难看的瞪向了她,“再敢胡说八道,我扒了你的皮。” 折邵衣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她赶忙道:“好姐姐们,别吵了。” 折萱衣还要不依不饶,便见姚黄从外头进来救她命了,说了一句,“姑娘,方才大少爷房里伺候的送了一块熏香来,说是晚间点上,可以安神。” 折珍衣就啧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何苦要假托大哥哥的手——沈三送的什么安神香?” 折萱衣从姚黄手里接了木盒子,打开拿出香块闻了闻,道:“是梅中帐,算是好香,小九,沈三对你倒是真舍得。” 但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她把木盒一合,随手搁置在桌上,喝了一口茶,抬头,便见小九当宝似的把木盒放进了妆奁台下的屉子里。 折萱衣笑了笑。 这东西值个二三两银子,不算下的物件,但也只值二三两,自然算不得好东西。如同沈三一般,不是乡野山民,但也跟平头百姓没什么两样了。 折萱衣向来瞧不上沈三。庶子不要紧,她自己也是庶女,虽然自持才傲,但也不是好高骛远之人。 只是在这京都城里,庶子跟庶子也是有区别的。别家的庶子,再是无用,将来分家之时,也能得三瓜两枣,但是沈怀楠不一样,他是昌东伯家最不受宠的庶子,昌东伯将他视之为无物。 看他那般模样,昌东伯府分家,怕是一点东西也不会给他,到时候别说是宅子了,就是零碎的家具,恐都没有。 她有时候跟赵姨娘两个人说折邵衣和周姨娘傻。 “就算是桑先生的弟子又怎么样,桑先生自己也要依附在咱们家。父亲说他读书好,但天下那么多读书好的人,若是无人关照,那要等多少年,才能在京都买上一座大宅院?” 她想想就觉得骨悚然,“小九真是愚蠢。” 赵姨娘也觉得是。 “昌东伯夫人早有分家之意,就等着三个庶子成家,便将他们扫地出门。” 大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小儿没有成亲之前,不得分家,父母有养育之责,将来儿郎有赡养之义。 要是做得太绝,便要被戳脊梁骨的。 昌东伯一家的名声并不太好,昌东伯也不在乎让世人知道他不宠这个庶子,但是他们家还有其他的庶子,嫡子嫡女,为了这些孩子,倒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如今,昌东伯去了外地做县令——临走之前,带走了两个庶子,本来还想带走嫡子,但是昌东伯夫人死活不愿意,这才罢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