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直接问?你觉得她们会说实话吗?”秦巍一边讲话一边开冰箱,点着一份份餐盒的数量,“是不是又没吃午饭?” “嘿嘿嘿……”乔韵用笑模糊过去,现在哪还顾得上吃饭?“李竺怎么讲?” 她既然问了李竺,进展肯定瞒不过去,怎么处理也要顾及她的态度。谭玉和秦巍现在明面上还算是一间公司的艺人,虽然分了派系,但斗个死去活来也不符合公司的利益。秦巍说,“这件事可以见光,也可以私了。竺姐都看你的意思,她觉得私了要能做得干净也好。” 做得干净,自然就是不要被上头抓住把柄。乔韵帮秦巍想想,也觉得私了更合算。华威现在对秦巍已经够好了,再补偿也好不到哪儿去。谭玉终究也有身份地位在那里,公司不可能太委屈,闹到总字辈那里,最多和和稀泥,让秦巍这一派对谭玉更敌视,没什么实质的好处。“要做的干净,那就是要摆他们一道了?你这个经纪人,会借刀杀人的嘛。” 她算李竺是常有的事,也就是讲讲,不太当真,秦巍也不和她分辨这个,以前私下很撕,现在阅历上去了,倒是越来越靠近原本装出来的形象,越来越有风度了。“谭玉倒了,她其实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只是设身处地,觉得这样你比较能出气。” 乔韵悻然,但也无可反驳,她是小肚肠了点。“最关键不是我怎么样,而是你怎么样。别人黑我,我其实无所谓,影响你才是真的。” 秦巍直笑,手从冰箱里出来,扬起来作势拿饭盒轻敲她的头,“那我说算了,这件事就真算了?” 乔韵做了几个怪脸,乖乖坐在微波炉面前等饭吃——她忙起来是没没夜的,连外卖有时候都懒得叫。以前秦巍不在,这时候大概就只能等着饿死,这次他虽然回家陪父母,走之前却请自家阿姨做了一周的粮食,全都拿乐扣盒子装好,当当垒了一冰箱,苹果、梨这种不容易坏的水果也装了一个屉。乔韵饿了拿出来微波一下就能吃,味道不算好,但也可以果腹了。 秦巍是吃过饭来的,给自己削了个梨,坐在对面看她吃,自己啃得一手是水。两个人先不说这事,乔韵看他吃那么没形象,觉得很好笑,“要是明天拍戏,看你还敢不敢晚上吃水果,第二天水肿死你。” “又不是偶像派,哥现在实力派了,还在乎这个。”秦巍举起手来舔梨汁,刚好遮住半边脸,舌头顺着手指过去,眼睛藏在手后面看乔韵,乔韵拿脚踹他,“好好吃饭啊!瞎闹!” 好几天没见了,秦巍发黏的手一下就抓住她的脚,“不许动啊,谁瞎闹呢!” 乔韵急了,“到底要我吃饭还是干嘛呀!” 两个人一通闹,进浴室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这个澡洗得都快缺氧了,两个人身上都红得和虾子一样,皮肤发皱,裹着浴巾胡倒上,秦巍差点没滑一跤,直接扑上的,两个人都大笑起来,单洇了一片,乔韵笑得肚子疼,半天才平静下来,看着秦巍一会——他犯困了,在浴巾上蹭干自己,躲开漉漉的那块,蜷成u型打盹,觉到她的视线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掌。 “你说,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问这么哲学的问题。” 枕边细语,没有任何力,乔韵没想到巴黎,没想到未来和事业,什么烦心的问题都没有,只是这么闲谈着。——说来有意思,分明是艺术家,工作就是表达自我,但却觉得自己心里的话,似乎全世界也只有枕边人是真的在意。 “我就是在想,我们的到底是谁。”乔韵撑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秦巍,“你看,人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化是多么的快啊……一个人在几年时间可能有天翻地覆的转变,就像是我和你,我们不都变得多了?” “变了吗?”秦巍的眼睫还垂在脸颊上,制造出浓浓的影。 “变得太多了。”乔韵点点他,“以前那么撕,现在——” “以前也不怎么撕,主要不喜人家说你。”秦巍抓住她的手指,睁开眼和她对视了一会,“现在不一样了,你做得那么好,人家说你几句,又能影响到什么?” 从前,他虽然没嫌弃过她什么,但两人心知肚明,这段关系里,她是有些弱的,正因为知道,所以分外忍不了别人说她。 这些话,他们从没谈过,乔韵问他,恐怕以前的秦巍也不会承认。但现在,目光相视间,他却终究是承认了从前的虚荣与浅薄。乔韵心里怀柔情,没有一点点生气,她垂下去亲他。“进步了。” “你脾气也好多了——奇怪以前那么多架吵,现在在一起都找不到吵架的理由。”秦某人刚吃喝足,甜言语不吝啬,也表扬她。 “因为我变强了呀。”乔韵柔声说,不再忌惮承认从前的青涩,“以前的自傲,其实也是因为有点自卑。” 心的宽大其实都需要实力做底气,锱铢必较的人多数拥有得都很少。秦巍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也笑起来,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一起,断也断不开。“也是因为我们都学会敬畏和珍惜了。” 敬畏无常的命运,珍惜着苦海中可以相聚的缘分,经历越多,越明白在这世上能找到一个相的人有多难,能在恰当的时候相遇,同时相,还能相聚,怎么敢轻易浪费?每一天都想抻长了来过。 “所以我觉得奇怪,一个人,哪一点呢?我们都变了这么多,已经不是当时相遇的样子了。为什么还一直在?”乔韵说,她又伏下来,轻声细语,问秦巍也是自问,“它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淡化呢?” “谁知道呢?”秦巍说,他撑起来一点,“竺姐之前以为是david买水军的时候,有建议我和你假分手一段时间。” “噢?”乔韵说,音调挑起来一点,“一段时间?” “就怕对方手里有证据,她说,其实可以假装分手到你从巴黎回来为止,这段时间的空档,应该足够你找回证据,解决david这问题。”秦巍失笑,“别想太多了,她没别的想法——就算曾有过,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其实他对不喜的人,有时也很残酷,这一点特始终带着没变,说到最后,语气清醒又理,显得‘就算曾’这个修饰词,只是出于风度。正因如此,乔韵才信了李竺没别的用意,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权宜之计——如果她和秦巍是那种于计算的人的话。 “不行,”她想也不想,直接否决。“我们不要分手,假装也不要。” “好。”秦巍马上答应,没一点犹豫。“那《大浪》呢,演不演?” “为了钱就不要演。”乔韵想一下,“你要是觉得赚钱比女朋友少有力,我明天取五千万给你,你来帮我打理,做我的私募经理。” “喂,小富婆,炫富呀?”秦巍不免失笑,“哪来这么多现金?资产配置不健康啊。” “cy之前转型正规化的时候,重新梳理过股份,重新分红过一次的。”做服装的其实押款很严重,也就是cy这样纯网络,没实体,又都是走预售的牌子会好点。再加上不愁销路,善于营销,某种程度上也在【韵】的血,这几年的确赚了不少,陈靛选择在傅展进来之前梳理股份,大量分红,也不无占小便宜的意思,这点小心思,乔韵懒得管,到时候就等着傅展和她扯皮了。 算上【韵】这边的固定资产,她的身价过十位数也只是时间问题,乔韵越想越觉得可行,“也不需要你每天盯着,用钱赚钱的事我不懂,你反正中长线各种理财帮我选着配置,赚的钱分你一半,你拿去投资文艺片也没问题。” “帮你管钱可以,成不要。——要管钱,我不如回家帮我妈。”秦巍倒是回绝得很利索,这始终关乎他的尊严问题。乔韵轻呼一口气,“好好好……那《大浪》演不演,这就不由我说了算,由你啊。” “这是我和虚荣心的斗争。”秦巍想想也只能笑着承认,他摊平在上,注视着天花板长出一口气。“在这圈子里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和名利心的斗争,扯后腿的不是别人,别人办不到,只能是自己。” 这是在说他,又何尝不是在说她。乔韵想到巴黎,只能默然以对,她躺到秦巍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天花板。好像房间里的空气渐渐凝滞,这只是两个小小的决定,带来的无非是数月的分离,但在他们却又慎重无比,好像代表了人生的又一个岔路口,这一次的选择,将决定将来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名利场。”秦巍说。 “名利场。”乔韵也轻声应。“浮华,丑恶又有趣。” 也清楚地知道只能进去玩玩,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在那里,但又忍不住它的惑,鲜亮、奢华又暗,秦巍说,“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还年轻——” “对啊,谁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真的淡泊名利啊?” 又找到共同语言,说着说着,对视一眼,都笑起来,秦巍像是想通了什么,他决定,“巴黎,你去吧。” “真的?”乔韵也跟着坐起来,“那你——” “我演完《燎原》,演完去演《大浪》。” ……这也就意味着又是快一年的分离。 乔韵没说话,因为秦巍不像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他没太多不舍,就像是两人的关系并非因此又陷入不确定。“就不怕我看过那么多,就不想回来找你了?” “年轻的时候多走走看看,很正常的冲动,想去下场玩玩。”秦巍笑了,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安,“只要心里明白就好了。” “明白什么?” “明白这只是玩玩。”秦巍说,他也在组织语言,“你看——这一次当然主要黑的不是我,但其实我们也都没有照那次那么在乎了对不对?说到后果,妖妖掉马也许反而还比照更严重,但我们已经不怎么当回事了,是吗?” “以前演戏的时候,进入不了角,非常抓狂,有时候万念俱灰,觉得整个人都被否定,没有才能,除了长相以外一无是处。——那时候就是这样想自己的,但现在不会了。去试镜话剧,我知道我演得不如他们的意,有点失落,但也还好,天不会塌下来。因为……我觉得唯一的区别,就是从前我们都害怕,有些东西会随着事业的失败一起离去,我们要抓住它就只能一直不断的成功。” “但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就算全世界都不在我身边,失败透顶,一无所有,是个糟透了的演员……你也还是会依然我。” 他的眼睛含着笑,像是最亮的星星照耀在她上空,乔韵被他看着,不知怎么忽然哭了起来,她不能视却又不愿躲闪,泪水蒙间,秦巍的脸又远又近,忽大忽小,几乎像是一场幻觉。他的话藏着的告白,没有说出口,但响亮得就像是雷鸣:就算她一无所有,身败名裂,秦巍也永远都不会停止她。 这份,也许会转换不同的形态,但永远不可能被放下,这记挂永远都在心间。在最难堪的时刻也都还藏在恨后面,直到现在才走到这一步——她多希望他们能早些明白,正是因为不肯定,在现实的摩中,挣扎得才那么恐慌,更加着紧反而更加失控,越是想要做好,其实心里就越是不肯定。这份安全,历经坎坷和别离,在今终于来到,这一瞬间她到的不仅仅是喜悦,居然还有强烈的遗憾,如果能早点明白——能早走到这一步,不用受那刺心的痛,刻骨的失落,那又该有多好? 她哭得就像是个孩子,不完的眼泪,把秦巍都哭慌了也不肯停下来,就像是那陈年的委屈,哭出来了反而好受点,那刺终于被拔走了,长太久,已经俨然一体,拔出去的时候还连着。 “你是不是哭疯了?哭得进入状态了?停不下来了?”秦巍都被她哭了,“别哭呀,别哭呀……傻不傻呀你……” 一边数落她,一边把她搂着擦着眼泪,手劲那么温柔,这男人总是这样,嘴上很少说,偶尔讲一句也要反着来。乔韵一边哭一边用手肘顶他,哭到最后又笑起来:到底还在一起,到底还能和他在一起。 “从前觉得异地太辛苦,因为工作累,光是工作就已经快崩溃……现在心态已经不同了,就当个游戏,去玩,输了也不要紧,我不怎么需要别人的肯定。” 哭累了,秦巍拍着她,絮絮叨叨地讲闲话,“那些粉丝看我的脸,公司看我的商业价值,奖项看运营,谁真正在看我演技?我只要做到敬业,我就玩得开心又意。” “没才能也没办法喽,天生的,你只能选择去接受呀。” “是呀。”听着听着,鼻音浓浓,也应和了起来,“想玩,就去玩玩呗,到名利场里玩一下,玩够了,就可以回家咯。” 她的设计,他的演技,是天赋,也曾是他们的重负,把太多东西寄托上去,就处处都被牵绊住。其实换个心态,当不再害怕失败时,一切都截然不同,开天窗就开天窗咯,演砸了就演砸了呗。如果工作不再是干全部力的黑,就算暂时分开又有什么大不了,地球这么小,想见面随时身。还好他们的工作机动也强,就算是去了巴黎,也不是不能时不时飞回来一星期。这份情不再是惶恐着会失去,需要追逐,需要牺牲的珍宝,它成为坚实的支柱,成为了他们可以随时从游乐场中身出来,回去的家。 到底是什么? 人真的变得很快,他就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不再那么强求,也不再为了自尊,本不商量就单方面决定假装分手——甚至也许是直接就忍痛分手。以前的秦巍也许会这样做,以前的秦巍一定要读到全a,一定要那么优秀,唯一一次找了个不优秀的女朋友,是很,但也成为他在母亲跟前永远的软肋和心结。乔韵都快已经不记得那个秦巍是什么样子了,她还记得他带来的痛,那份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只是伤害,现在,他们终于能配得上这千万里选一的缘分,能把握住手心里的幸运。 说到兴起,指手画脚,不又相视而笑,没有戏剧化的契机,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好像所有的变化,全都发生在来路里。 “对了。” 闹了一整天,也倦了,聊到深夜,顾不得垫还是的,两个人也就叠起来将就着睡,乔韵心里有一半已经开始想明天该怎么画图,耳边秦巍又随口问,像是才想起来。“谭玉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小菜一碟。”好久没睡整觉,现在一放松下来,眼皮就直打架,乔韵打出个小小的呵欠,也是没放在心上,她含糊地说,“一个战五渣,居然又找死,你就看我怎么撕她……” ☆、第196章 反杀 “cut, 过!谭姐辛苦了。” “谭姐辛苦了。” “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吃夜宵啊, 从上次那家店打包回来的小龙虾, 多吃点,味道老好额。” 片场里稀稀拉拉响起了呼声和问声,谭玉嘴角含笑,遇到的人都说声‘辛苦’——她是还好,一天最多就十几个小时,拍了夜戏第二天至少能睡到下午。但很多工作人员在赶戏期间都是以继夜的忙,这时候除了请喝水请吃点水果、酸以外,给点啤酒小龙虾什么的, 大家更领情——倒不缺这份钱, 但现在出外景, 最近的夜市也在五十公里以外,没这闲工夫买去。 随口做完人情,外景地也没什么好呆的,回去的车里带妆都睡了一会,等住进旅馆已经快12点了,谭玉实在饿得不行,却也不敢多吃什么,拿一片梳打饼干含在嘴巴里,水都不敢多喝,就怕第二天水肿——但心情却还不错,“昨天是不是和那个摄影师一起拍照了?那个网红,就那个……” “豆豆。” “对,豆豆,”谭玉期待的,“不是说,这次下定决心,一定拿下吗?拿下了没有啊?” “没呢。孟泽胆量太小,”张姐现在是混出来了,每天谭玉下戏都来收戏服回去处理,顺带着还能帮影后卸妆擦脸,履行一部分化妆师的职责。“都上了就是没敢吃下去——还吓跑了,改航班跑回b市去,豆豆也郁闷的,就觉得自己女自尊受打击了。” “还有这样的男人?” 虽然寻找证据的计划再一次受挫,但谭玉心情却不错——也没想过几周内就一定能有什么结果。自从【韵】对外发布了立场,谭影后的心情就一直很好:没承认,否定了,却没否定到底。也就是拖了下时间,这说明那边也不知道他们这边的虚实,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拖能拖多久?现在媒体的兴趣被点燃了,三月份的【韵】大秀,记者肯定要被问这个问题的,这边水军再推动炒作一下。乔韵除了当面再一次否定这个说法,还能怎么办?她要承认了是自寻死路,否认了就是进一步给他们送把柄。这个伏笔不一定要马上发作的,保持关注,就当个疑点,等她再次做了什么争议的事件,又或者是再一次惹怒她的时候,让水军再炒一波,再放出证据,到时候她一样会倒下,而且也更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了。 所以,不管再怎么好奇也好,谭玉都没和豆豆正面联系,哪怕张姐多次暗示,这可以坚定对方的信心,她也是没留下什么证据。就把豆豆当个暗子,慢慢联系,是不是给点甜头,反正,几万十几万的小钱,还不够她一晚上麻将输的呢,能让她心情好,这钱就花得值。 “送到嘴的都不吃,他该不会是gay吧?”抱着八卦的心态随口打趣了一句,张姐也笑起来。“应该不是吧——我觉得,要不还是孟泽心里特别谨慎,最近不是有新闻吗,他也怕豆豆接近过去是为了问这个事吧。豆豆贴越紧,他不就越警惕?” 道理的确是这样不假,谭玉也说,“让豆豆小心点,不急于一时,就等个一年半载好了。事情做过了就有痕迹的——也不指着孟泽一个人啊,那个林瑶青,你电话打了没有?” “她之前不是说出国去工作了。”两条线索都不怎么顺利,就算张姐拿得准谭玉的心态,说到这也有点小心翼翼的。“您给我的号码,我打过去又辗转联系了好几个人,最后是她以前一个同事说的。好像是在国外谈了个朋友,就一起出去拿绿卡了。刚出去的时候还有联系,现在已经没什么来往,qq好像也不登了。” “还真是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谭玉是之前就知道林瑶青失联的,她从镜子里看了张姐一眼,噗一声又轻松自如地笑起来,“干嘛啊,我真有那么凶吗?都这么怕我——” 孟泽不信任,林瑶青找不到,局面进展的确不顺利,张姐他们也见识过谭玉的脾气,会有担心也正常,谭玉不是不能理解,反过来给张姐打趣,“我和你说,这个事,只有千做贼,没有千防贼,我们在暗处,有心算无心,本来就有优势。孟泽攻克不下来,是不是因为不喜豆豆的长相?那找另外一个人去不行吗?他要是喜男人我都能给他找个男人过去,现在不行,三个月后未必不行,三个月后不行半年后未必也不行。而且你干嘛老想着偷原片呢?只要能谈上朋友,男朋友女朋友亲还是老板亲啊?他想要的钱,难道我们不能给?” 她不清楚cy那边生意的利润,但料想【韵】这边,乔韵只是股东之一,生意怎么说也才起步,还在烧投资人的钱,对手下人肯定是没她这么大方。说得也还有信心,“而且,除了孟泽以外,不是还有个网友吗,那个……”“【只是小小】。” “对啊,他之前不敢和豆豆见面,就纯粹是没胆子了吧,不能说没望啊,豆豆又没回应他,见了也睡不到,干嘛见呢?豆豆换个态度,本来就是大粉丝了,那还能不沦陷啊?他就在cy里it部做,黑客会不会搞?说不定到时候直接把cy内部的资料全部偷出来,一公布就是上头条的节奏。” 这么做破坏力也许比单纯拿到照片更大,谭玉最近在关注【韵】的运作,就一直在想cy和【韵】的分账问题,还有两边股东不一致的表现。如果股东真不一致,这些内部账本什么的散布出去,那【韵】就真垮了。乔韵以后就是再凶,那也是虚张声势,掩盖不了她真正的怂。 当然,到时候散播不散播,怎么散播,这些谭玉都还没决定,但她也不用着急——现在她占尽了主动,正应该从容地享受耍对手的觉——这,不就是她在和乔韵撕过一场以后,最想要品味到的复仇快吗?她想看到不是乔韵瞬间失去一切,丧失斗志的样子,那就不好玩了,就是现在这样茫然无措地四处灭火,那苦恼得不行的样子,才最让人开心了。 “也对。”张姐自然顺着谭影后的话讲,“说不定突破口不是在豆豆那边,而是在网上呢?现在网上好多人都对妖妖的身份发生兴趣了,那些网友的力量最大了,要是来个,那叫什么,黑客社工?直接跟踪ip、入侵电脑什么的,把她的秘密给破解了,那本不用我们这边做什么啊,她自己就死了。我和您说过没有,豆豆自己就被人过,她对这些力量最有体会了。最近天涯那个热帖,我看就不像是水军发的。” “什么贴?”谭玉一下燃起兴趣,她最近工作状态很不错,就是因为一下找到新的好,人在荒山野岭也有寄托。 “就是用科学手段来给妖妖做颅骨还原的,试着反ps回去,或者把乔韵往妖妖的方向p。”张姐笑着说,“水军发帖,哪有这么专业的,这些都得另外找专家写,也就是网友被起兴趣了,自发地在那扒皮——这倒是好,热起来了,以后公布证据反应也就更大。” 几个人都是被乔韵狠狠坑过的,对这个险狡诈的毒妇当然没什么好,谭玉不想看到乔韵家破人亡,这属于基本人,但如果乔韵因此倒霉,她也自然只有乐见的份。而且这种开心里还有些正义终于得到弘扬的觉——当然,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多正义,但看到乔韵一路坑蒙拐骗走上人生巅峰,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现在她为自己从前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她肯定喜闻乐见,觉得特解气,恨不得能再闹大点。 “哎呀,那我得看,这要真是通过ps对上号了,那还真是个简单明了的破局办法——不得不说啊,网友的智慧就是比我们几个人随便瞎想的强啊。帖子在哪啊?” “等我洗洗手给您开电脑啊——真不吃点东西啊?要不吃一口豆花也行吧,您今天好像都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