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陈安修无声苦笑,章时年说的那个未来,他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章时年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他,“有,一定有,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 经过这些事情,他还可以再去相信章时年一次吗? “安修……” “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学校的电铃声远远传来,陈安修一把推开身前的人,“让你一打扰,我差点都把正事给忘了,这次不是推,我周末真的有事,我和吨吨要去姥姥家住两天。” 这次不是推,就是以前都是在推了,简直是不打自招,“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要去就去吧,反正不让你去,你也不会同意的。” “我正好也有些子没见到吨吨了。” 一提到吨吨,陈安修的脸就变得很复杂,“他放学后就过来。” * 因为有陈安修的提前告知,吨吨放学后就直接来到小饭馆,见到章时年也在,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默不声地走到陈安修身边。 “吨吨?”章时年喊他一声,心想这个孩子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吨吨求助的目光投向陈安修。 “吨吨这是怎么了?” “待会我问问,你先把开车过来吧,好多东西呢。” 章时年离开后,吨吨拉拉陈安修的衣袖,相当别扭的问,“爸爸,我该喊他什么?” 陈安修低头看他,“你想喊他爸爸吗?” 吨吨想想说,“我不知道。” 陈安修也不想勉强他,“那等等再说,现在还是叫章叔叔吧。” 章时年开车的时候就留意到吨吨不时地拿眼角瞥他,偶尔与他目光相对的时候,又很快转开,这个矛盾的小孩。 车子一进岛,陈安修就看到了正在路边张望等人的林长和。 “大舅。” “大舅姥爷。” 林长和是个年近六十的人了,头发半白,因为常年生活在海上,皮肤又黑又糙,身体倒是锻炼地非常健壮,“你姥姥一直在家担心你们上不了岛,我就出来,壮壮,这是什么时候换车了?”林长和摇摇蒲扇走过来,大手在车头上拍了拍。 “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林长和这时也看到从车子下来的章时年了,那人喊他林叔,他高兴地答应了,等人重新回到车上,他就拉着陈安修悄声说,“你这朋友真气派。” 陈安修笑了一下,赞扬他,“大舅,你眼神真好。”他回身敲敲车窗说,“还记得路吗?你和吨吨先过去,我陪大舅走走。” “大概还记得。” 陈安修撇嘴,这讨人厌的骄傲,相处这么久,他早就知道章时年嘴里的大概基本就是肯定的意思。 “他以前来过?” “去年来过一次。”他大舅除了那几个月的休渔期,几乎都在海上忙碌着,有赚有赔,总起来赚的时候比赔的时候多,不过这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实在太辛苦了,“大舅,你过两个月还要出海吗?你这年纪也别太累了。我大哥他们的子现在也过得好的。” “趁着还能做得动,多做点,再说在家闲着我没事不是吗?你小舅舅最近给你家去电话没有啊?” “好像没有吧。我不是很清楚。” “他也没给你打过吗?” 陈安修摇摇头,说,“没有。”他怀疑小舅本就没他的电话号码吧,当然他也没小舅的电话号码就是了。“大舅,你是找小舅有事吗?直接给他电话不就行了?”就算国际长途贵点,也不是真的打不起啊。 “没事,他自己不愿意回来,谁也劝不动他。”林长和摇摇头,又看看陈安修说,“都快三十年了,他走的时候我还是三十多的正当年纪,如今我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不说了,回家吃饭,你大舅妈和二舅妈在家烧了很多菜。” 每次提起小舅舅,全家人的态度都很奇怪,陈安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觉了。 晚饭是在姥姥家吃的,陈安修的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加上他们三个,姥姥姥爷,九个人地地坐了一桌子,吃完饭后,陈安修把带来的樱桃和蔬菜都分开,林长顺又切了两个西瓜,时间差不多到九点的时候就各自散去了。 家里有太能,陈安修让章时年先和吨吨去冲澡,然后自己打了两盆洗脚水去给两位老人。 “姥姥,你今天觉好点没有?” “本来就没事,就是晚上睡觉没关好窗子,海风又大,吃个冒药就行了,你妈妈也真是的,还让你跑这一趟干嘛,你们工作都这么忙。” “也是那么忙了,我现在雇了好几个人,很多事情也不用我亲自做。就是妈妈不说,我这几天也想过来的,我要是不来,你和姥爷该有多想我啊。” 老太太就笑,“想,我和你姥爷天天盼着你和吨吨过来呢。你说,是吧?”后面这句话,他是身边的老伴儿说的。 老爷子话不多,就笑着点了点头。 “壮壮,吨吨那边没事吧?我怎么听着浴室那边那么吵呢?” 陈安修侧耳听了听,然后说,“没事,不用管他们,他们两个闹惯了。” 等陈安修在院子里倒掉洗脚水,就看到章时年抱着吨吨出来了,章时年的袖子挽到手肘那里,身上的衣服都透了,至于吨吨,直接就是光溜溜的,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两人不像是去洗澡,倒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爸爸。”吨吨一看到陈安修就挣章时年想下来。 陈安修忍笑把人接过来,他还漉漉的头发问,“怎么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