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抱着他的脖子怒瞪着章时年告状说,“他在我头上倒了好多洗发水,都到眼睛里了。” 陈安修好不容易把吨吨哄好了,放进被窝里,拿了自己的一身旧衣服过来,倚在门口笑说,“先凑合着穿穿吧,我只是想来让你帮他试试水温,你怎么还动手了,吨吨五岁就会自己洗澡了。” 想起刚才的那一通忙,章时年也失笑地摇摇头。 “一起洗?”章时年接衣服的同时,顺势攥住他的手腕,试探了一句。 “章先生,别开玩笑。”语气是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轻松自然,但他这次挣开的动作却异常坚决。 * 第二天陈安修背着姥姥去打完吊瓶后,就带着章时年和吨吨在岛上走了走,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岛上又没有什么工业,自然的风光还保持的不错,海水也要比市区干净的多,是那种很透明的浅浅的蓝。 中午陈安修去农贸市场挑了不少海鲜,他们都在外面支着锅子,可以很快地帮忙加工一下。 “这样就可以了?”章时年指着陈安修拎着的那一袋袋的东西问。 “差不多了,回家稍微一收拾就可以吃了,这样的最新鲜,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最喜跟着姥爷去看人家做这些东西,每次都吃完饭,我面前的海蛎子皮,蛤蜊皮,还有海螺壳都是最多的。” 话是这么说,但到了午饭的时候,陈安修却并没有吃几口,午饭后,吨吨提着小桶,想去海边赶退,陈安修不想动,就让章时年陪着去了,自己则搬了两张椅子陪姥姥在门口晒太。 老太太手里捏着两个烤的玉米饼子,是附带在炖的小黄鱼里面的,她稍微热了一下,递给陈安修说,“壮壮,你这次来,我怎么看着你有心事的样子。”吨吨也不陪,反而总是让他外人去陪吨吨。 在这个从小带着自己的老人面前,陈安修脸上的面具挂不住,他掰了块玉米饼子,送到嘴里,犹豫了一下然后问,“姥姥,有一件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有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老太太了然的笑,“是不是有对象了?”她不是老糊涂,年轻人嘛,总是容易为这种事情发愁。 “也算是吧。”掰饼子的时候,不知道碰到哪里,怎么这么疼,老太太注意到他的异样,就问,“怎么了?” 陈安修抬手,放在太底下找了半晌说,“昨天摘茄子的时候,好像扎了刺。” “你去房里把我的老花镜还有针拿过来,我帮你挑出来。” 陈安修起身回房,只拿了针过来,说,“我自己来吧,姥姥,就是一小刺,容易搞定。”他话虽然说的容易,但那么小的一刺在手心里找起来却并不容易,他又不是小姑娘的手那么柔软细致,又拍又找的了好半天,手都被他戳了好几个针眼。 “那人,我是说你那个对象,她对你好吗?” 陈安修点点头,章时年对他算是不错的了。 “那她对吨吨好吗?” 陈安修继续点头,吨吨有时候胡闹点,也没见过那人恼火。 “她人品有问题吗?” 陈安修摇摇头,章时年虽然算不上是十全十美,但人品方面,至少他没发现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壮壮,你在担心什么?” “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事,不是很好。”以前的误会,现在的隐瞒。 “过去的事情老是惦记着也没用,两个人过子还是往前看的。”老人家用大半辈子的经验说。 “这个我也知道,就是总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那你和她说过吗?” “还没有,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开的好,藏着掖着不好,手里有刺就□,别像你小舅那样。” 陈安修追问了一句,“我小舅怎么了?” 老太太在摇椅上晃了晃说,“他心里扎了刺,拔不出来了。” 姥姥的话,陈安修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照样一大早和章时年起来看出了,天刚蒙蒙亮的,海边都没什么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两人走在海边的小路上,章时年主动问。 陈安修扯扯嘴角笑,“你的智商每次都能超出我的想象。” 在章时年沉静温和的目光中,他渐渐地笑不出来了,过了好一会,他说,“章时年,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这是分手的意思吗?” “不是,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66 “安修,你现在是和我商量还是已经做了决定?”章时年问。 “这有区别吗?” 章时年斩钉截铁的说,“有区别。” “那算是商量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章时年的眼神微微有些失温。 陈安修倔强地仰着头说,“我坚持。” 两个人眼锋相对,势均力敌,都是那种不肯轻易低头的人,这样的两个人一旦对上,除非有人先让步,要不然下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 对峙的局面持续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就在陈安修忍不住要要暴走的时候,章时年突然出手,将人拖了过去。 “你做什么?”陈安修抬手反制。 “别动,安修。”章时年住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身后。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