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和章时年在湖边躺了会,回到小饭馆的时候,就遇到一个有点意外的客人,“陆先生?你是特地过来吃饭的?” “是啊。”陆江远的喉头有些难受,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二十八年来,他从来没见过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长这么大了,今天是这个孩子的生,可是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见面。 上次惹那个陆小姐不高兴,没想到这个人还肯过来吃饭,“陆先生,里面请吧。” 陆江远跟着他到里面坐下,陈安修照例先端茶给他,“陆先生,这次想吃点什么?” “不急,过来陪我说说话吧,小陈,你今年有二十七八了吧?” “陆先生,你真厉害啊,今天正好是二十八岁的生。” 陆江远笑,“是吗?这么巧?打算怎么过?” 陈安修回答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怎么过?全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全家人?都到齐了吗?” “没有比今年更齐的。”与往年相比,多了小舅和章时年,天雨也答应回来,“只有我妹妹在北京上学不在家,不过她有打电话回来。” 陆江远扯了扯嘴角,好像真的没有他什么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爸爸看着陈安修抱着一个小箱子进门就问他,“壮壮,抱的是什么啊?” “一个客人送的生礼物。”他也有点疑惑,他说今天是他生,结果陆江远竟然说要送他礼物,他和那人又不,他拒绝过,但那人非要给他,说是投缘。 “客人来吃饭,还送生礼物?这什么世道?我看看是什么。”天雨的好奇心上来了。 陈家父母见他们兄弟俩终于和好如初,也就放心了。 “哇,做的很致,这都是木头的吧?”陈天雨一打开,小箱子里隔了好几格子,有各个兵种的缩小版人形,还有支坦克等武器,每一样都细极了,“但怎么觉不是同时完成的,有新有旧。” 陈爸爸对木工活很在行,凑过来,伸手摸摸说,“确实是,有的已经好些年了,里面就属这个轮船最新,看样子也就这三两天内刚做出来的。” 林长宁远远地看了一眼,他想起以前陆江远没事就摆些木雕之类的小玩意,那人常说:等咱们去了美国,就收养一个男孩,我亲手做玩具给他。看现在攒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有没有送出去过。 ☆、106 虽然今年人比较多,但生嘛,都是差不多的形式,陈爸爸陈妈妈做了好些菜,也包了饺子,林长宁买了生蛋糕,一家人围坐一桌,开饭后,陈安修地给陈爸爸,陈妈妈和林长宁各敬了一杯酒,如果没有这些人就没有今天的他了。 “谢谢你,爸爸。”陈安修给陈爸爸一个拥抱。 “都是一家人,壮壮,你这是干什么?”陈爸爸手脚有些慌地拍拍他的背,他这个年龄的爸爸很多都这样,不管多么疼孩子,但绝少与孩子有这么亲近的行为,明明心里很受用,表现出来的却是不自在。 “妈……”小时候总是嫌这人管得太多,慢慢长大了,才开始理解她。 “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撒娇,不怕吨吨笑话。” 轮到林长宁了,林长宁主动伸手抱他一下说,“壮壮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可以常常见面,还能像今天一样一起过生。 陈天雨看到这里,似乎也没明白了什么,原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大哥和小舅已经相认了,怪不得小舅今年在国内的时间这么长,他心里还奇怪呢。 “爸爸,生快乐。”吨吨也像模像样地端着一杯果汁过来敬陈安修。 陈安修拿啤酒和他碰杯。 吨吨躲开,招招手说,“爸爸,你低一点。” 陈安修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但也顺着他蹲□。 吨吨手臂从他胳膊内侧穿过,小肚子说,“爸爸,咱俩这样喝。” 其他人见此都笑,陈天雨在旁边捏他耳朵说,“小小年纪,讲究还多,还学会喝杯酒了,老实待和谁学的?”说话的同时,他的眼风扫向章时年,摆明想把账推到这人身上。 叔侄俩打闹惯了,吨吨张大嘴作势咬他,“不是跟我大爸爸学的,大爸爸都是直接喂……” 陈安修立刻去捂他的嘴,但在座的都是什么人啊,早就明白吨吨话里的意思了,不过都是长辈,不好意思引着吨吨说这种事情,只有天雨不上不下的,不避讳这个,再接再厉逗他说,“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吨吨也不傻,知道自己说漏嘴了,闭紧嘴巴不肯说了。 陈天雨戳他鼓鼓的腮帮子,“你要不说,下次我不带你出去玩了。” 吨吨眨眨眼,陈安修笑着拍开陈天雨的手,“好了,望望,你有完没完,菜都凉了。” 父子两个喝完一个杯酒,回章时年身边坐下,章时年给他夹菜,吨吨趴过去和他说话,两人的脸靠的极近,这样看相似度更高,陈妈妈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长相这么相似不说,现在更有了父子情分,她刚才还听到吨吨叫章时年大爸爸。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巧合,趁着和陈安修一道去厨房端菜的时候,她就问,“听说季君恒今年也回国了,还来过绿岛,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吗?吨吨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继续瞒着还是透点口风?” 陈安修把高锅里的土豆炖牛盛出来,转身和她说,“妈,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和你还有爸爸说,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妈妈看儿子这副心虚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好事,“你说。” “其实章时年是吨吨的亲爸爸。”陈安修一咬牙说出来了。 “什么?”陈妈妈音量没控制住惊叫一声,陈爸爸在堂屋里问了一句,陈妈妈在陈安修胳膊上拧了一把,低声音说,“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搞错?”一错还这么多年,“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了?”竟然连上的人是谁都没搞清楚。 陈安修当然不敢说出全部的事实,现在他和章时年的关系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让家里人知道全部真相的话,又要横生枝节,他就拣着重点部分说了说,“那天晚上我是和季君恒出去喝酒没错,后来不是喝醉了吗?他就让我住在他小叔家里,我当时糊糊地上错了,章时年回来也错了人。” “等等。”陈妈妈听得一头雾水,“季君恒的小叔,你是说章时年是季君恒的小叔?亲的?” 陈安修点点头说,“恩,亲的。” 陈妈妈还有一个问题,“就算你上错了,但章时年和人做那事都不看人的吗?” 说起这个他也郁闷,他到底是多么倒霉,那晚才成了肖飞的替代品,“他也喝了酒,屋里黑乎乎的,他把我当成别人了。” “现在章时年和那人分了?”陈妈妈以为是那人是章时年的情人。 陈安修将错就错,“分了,分了,很多年前就分了。”daOJuhuISho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