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忽视,母亲的抛弃,继母的待。 他知情绪的唯一途径,是那些看不清楚的梦。 梦境里的场面,他全都记不清。 唯一能够铭记的,就是醒来后口长久的疼痛。 那是苦痛异常的酸楚,夹杂怅然若失,与委屈不甘。 他就此了解了这些情。 此刻他也能够清晰的觉到这些情在他身体里澎湃,比平时更多出百倍千倍的出现。 这些情抑住了他不明白的某种情绪,辛德瑞拉几乎将牙都快咬碎,才忍耐住急痛的酸楚。 辛德瑞拉时常觉自己是为了等待什么而生的。 现在。他等待的,那些虚幻如泡沫的梦境,苦痛绕的荆棘树啊,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 被使用过的雪团沾上血丝,被他丢弃到地上,很快就融化了,与土地融为一体,辛德瑞拉确认看不出任何痕迹,就转开了眼睛。 听到玫瑟塔在楼上扯着嗓子呼叫他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自己。 刚才因为急怒和崩溃而扭曲的脸已经风平浪静,脚也扯好了,衣着整整齐齐。除了眼前的发丝稍微有点濡的痕迹以外,他保持着和平常一样的安定。 思绪一团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几近崩溃的时刻,他的表情反而更加的平静。 他走上楼梯,来到玫瑟塔的房门前。 玫瑟塔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前,她尖锐又高的声音像是烧开了的水壶,辛德瑞拉完全没有在听她说话。 但是他也不敢往后看。 他知道在玫瑟塔身后的少女正在看他,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被她的目光过略过的地方刺刺麻麻,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出警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反应能够这么强烈。 眼睛,喉结,手腕,小腿…… 他的手指几乎全都掐进掌心中,死死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冲动,保持着平静的表象,一眼都不往她的方向看。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在强撑。 站子啊玫瑟塔身后的少女表现的很正常,她甚至一声都没有吭,但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成为了炸弹的引火线,他觉自己快要发疯了。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该这么反常,完全没有道理。 她不认识他吗? 两种思绪替拉扯着他,辛德瑞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就只强撑着微笑,维持着平时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在遇见这样意外的状况时,他第一反应是伪装,是强撑着装作无事发生。 他被玫瑟塔臭骂一顿,又下楼去了。 父亲的马车停留在大门前,门上有一株十分惊人的榛树,辛德瑞拉知道这应该就是父亲带给他的树枝了。 但父亲只会折一枝小树枝,这棵榛树是怎么来的,就很清晰了。 辛德瑞拉轻轻抱起榛树,不断抚摸笔直的榛树的灰树皮。 树皮砺,摸起来凹凹凸凸,辛德瑞拉将脸颊贴在树干上,受枝干馥郁又钝涩的原木气息,好一会后,他才把榛树搬到房子里去。 厨房是放不下这么大一棵榛树的。 辛德瑞拉将鞋子下,赤脚抱着榛树走进后花园的雪地里,上午下过大雪,此刻已经积了半只手掌那么深,冰凉刺骨的凉气渗透进皮肤,变成尖锐的痛。 过了一会,这痛就渐渐麻木,冻僵后的觉就只剩下痛。 刚才,她的目光,在他的脚上停留了许久。 辛德瑞拉行走在雪地里,盯着冻到失去知觉的脚直看。 她在看什么呢? 这双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她多看两眼吗?哪里特殊,哪里值得多看?她为什么要多看? 辛德瑞拉充嫉妒的盯着自己陷入雪中的双脚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不能在后花园耽误太长时间,他还要做晚饭。 他把榛树放在庭院正中央,就回到了厨房里,厨房内冷,光线昏暗,他原本就麻木的疼痛着的双脚更加痛了,辛德瑞拉浑不在意,平静如游魂的走到灶台前。 在晚饭开始前,他知道了那个少女到底是谁。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凛凛”,是继母娘家的亲戚,是个有钱的年轻贵族小姐,她家里的人都已经死完了,从此就要借住到这个家里了。 她掌握着大量的财富,继母对她 很是笼络、 想必她在二楼的房间也应该是很豪华,他不被允许前往二楼,除了玫瑟塔使唤他搬东西,他都不被允许前往二楼。 辛德瑞拉一边切菜,一边思考。 他稍稍在心中计算一番,就知道,这位凛凛小姐,一定是住在靠花园的方向的,走廊最内侧的那间房间。 就是他站在后花园里,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那一间,那个房间有一面非常漂亮的宽大窗户,每天,光落在那扇窗户上时,反的光线都很刺眼。 那是一扇能够看到后花园的窗户。 辛德瑞拉有条不紊的制作晚餐,他很擅长,并且习惯做这个,这个家庭采用的是分餐制,每次做完饭,他都需要把这些料理分成几分。 辛德瑞拉耐心的分餐。 玫瑟塔的,和往常一样加点蛋壳和醋,梅尔丝的……辛德瑞拉想到刚才从厨房内窥视到梅尔丝正在楼梯转角,凛凛的目光很显然的停留在了梅尔丝的身上,好几秒,好几秒……DAOjuhUIShOu.Com |